他明明是宗門內人人敬仰、性格溫潤的大師兄,為何居所如此……不沾人氣?
禾梧想著鼎樓,人性格的溫和總和人氣相關聯。
平日里代貍就很受歡迎,撒嬌說些軟話,被侍者一起帶出去在城鎮(zhèn)玩樂都輕松些。
邊雍南順著她的目光,看向那一片梅林,眼神有瞬間的悠遠,并未多言,只將她送至一處雅致安靜的房舍前。
“你且在此安心住下,此處無人打擾。若有急事,可使用這枚玉符。”他遞過一枚溫潤的玉符,指尖不經意與她相觸,帶來一絲微涼的靈力波動。
“此為玉嬿令,宗主與四長老親傳弟子均有。注入本源靈力,可召我靈海。等日后宗主為它贈靈符,還可作一次性法陣,日行千里。”
“預祝師兄,金丹大成。”禾梧接過玉符,真心實意地說道。
邊雍南深深看了她一眼,唇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,轉身離去,身影很快消失在孤寂的梅林小徑深處。
禾梧握著那枚尚帶著他一絲氣息的玉符,站在廊下,望著這片被梅香籠罩的、屬于邊雍南的孤寂山峰。
邊雍南給她的感覺,不比裴照之流簡單。
她能以巧計和承影劍淺勝金丹初期的趙無塵,但在尚未突破的邊雍南面前,她卻覺得。
如照無底潭。
潭底有游魚數叢,擁簇著朝水滴漣漪處長大嘴巴,搖著尾巴。
薛引撐著下巴,將受傷的手腕懸在潭湖上面,看魚爭食。
“你變態(tài)啊!”拿血珠喂魚。
裴照看著薛引,沒好氣地罵道。
“試劍會玩瘋了,你師尊怕是要被記大過了,你怎么辦?“沒大狗護著,你這個這些年逮誰咬誰的臭狗,怕是很快就要被群毆了吧?”
“說話真難聽啊,同門。”薛引打了個哈欠,眼尾有濕潤水珠,他看著夕陽,懶洋洋道:“她都給人砍個半死了,也就把我放生到地牢罷了。說起來,你的傀儡制好了嗎。”
裴照驕傲地哼了聲,“江家和南宮家的錢能讓磨推鬼。早好了,能讓你的替身倒霉蛋再受百八十道極刑。”
薛引:“不錯,那——準備跑路吧。”
裴照被他說的話嚇一跳:“這么突然,龍血金還沒拿到手呢!”
薛引收回手,看一尾魚一直在魚群邊緣,警惕地扇動尾鰭,嘴角勾起:““我覺得,像浮虛宮后山起火、劍谷提前關閉、藏寶閣被竊、弟子叛門……諸如之類的借口就很不錯呢。”
裴照一驚,看向九幽劍谷上方快速聚集的浩蕩雷云,心如擂鼓。
這么快就開始了?!
“薛引,你真來啊!”
翌日,嬿宗宗主殿。
禾梧垂首立于下首,將參悟《種玉玄功》的心得細細道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