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尊。”
一個清朗溫和的聲音適時響起,打破了這僵持的局面。
眾人循聲望去,只見殿外走進一人。
身著月白弟子服,身姿挺拔,面容俊雅,嘴角含著一抹令人如沐春風的微笑,正是蝕骨長老的親傳弟子,也是如今嬿宗弟子輩的大師兄——邊雍南。
他步履從容地走到殿中,先是對宗主和四位長老恭敬行禮,隨后目光落在禾梧手中的承影劍上,眼中流露出恰到好處的贊賞。
“禾梧師妹初次入劍谷便能奪得神兵,實乃大才。弟子以為,師妹既心系宗門,愿將神兵歸公,其心可嘉。
不過,神兵有靈,既擇師妹為主,強行分離,恐有不妥,亦寒了其他弟子奮勇爭先之心。”
他語速平緩,字字清晰,既全了蝕骨長老的面子,點出禾梧“歸公”的姿態,又巧妙地以“神兵擇主”和“弟子之心”為由,阻止了蝕骨長老繼續發難。
邊雍南轉向禾梧,笑容溫和:“我與試劍魁首,音修荀音相識。他醉心音律,愿將劍器相送。師妹不若暫且保管此劍,待日后為宗門立下更大功勛,以宗門之名此劍便正式賜予師妹,名正言順,豈不兩全其美?”
邊雍南這番話如春風化雨,解了禾梧眼前之困,又給了蝕骨長老一個臺階下。
既全了蝕骨長老嚴苛執法之名,又肯定了禾梧對宗門的忠心,更以“神兵擇主”為由保全了承影劍。
蝕骨長老冷峻的神色稍緩,微微頷首:“既如此,便依你所言。”
禾梧握緊手中冰涼的劍柄,低頭謝恩。
要強大到什么地步,才能護住手中劍的去留?
她能感覺到,邊雍南目光落在自己身上。
試劍會中,他曾替自己取下紙偶術的枷鎖,如今也幫著自己說話。是善意,還是另有所圖?
蝕骨長老不再找茬,殿內凝滯的氣氛頓時流動起來。
醉情長老輕搖團扇,眼波流轉:“要我說呀,今日既是雍南從試劍大會載譽而歸,又恰逢宗主親傳弟子入門,雙喜臨門,合該設宴慶賀才是。”
癡夢長老露出笑意:“此言甚妙。雍南此次名次第二,卻已是我風月道數屆在試劍大會上的最佳戰績,揚我宗門威名,理當慶賀。”
宗主趙嬿端坐上位,唇角微揚:“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