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憐但有用
“砰——!”
情急之下,她周身靈力爆發,瞬間沖破了姬野布下的流云屏障,如同一支離弦的箭,在四濺的木屑和水花中,精準地一腳踩進了楚子虛的浴桶里!
“嘩啦——!”
巨大的水花沖天而起。
楚子虛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驚得僵在原地,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從天而降、踩在自己洗澡水里的女子。
“你……!”楚子虛又驚又怒,只來得及將巾帕往身上一搭——話音未落,禾梧已一把抓住他纖瘦的手腕,厲聲質問:“這不是普通的傷痕,你身上的蓮女印,從何而來?!薛引對你做了什么?”
浴桶內空間狹小,兩人幾乎是鼻尖對鼻尖,場面既尷尬又混亂。
屋頂的姬野被這變故驚得眼皮直跳,他低罵一聲,落至平地,伸手就想禾梧撈出來:“小祖宗!你……”
話音未落,小院大門“吱呀”一聲被推開,提著菜籃的裴婆婆回來了。
老太太一抬眼,正好看見側屋窗邊杵著一個鬼鬼祟祟、銀發飛舞的陌生男人。
裴婆婆先是一愣,隨即,菜籃子一扔,抄起門邊的掃帚就沖了過來,嗓門洪亮得能驅散迷霧:
“白毛妖怪!偷到隨楓鎮了還!老婆子我跟你們拼了!”
“子虛、子虛吶,你沒事吧,你小心些,裴照馬上就回來了!”
說著,掃帚虎虎生風地就朝著姬野劈頭蓋臉打去。
姬野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搞得手忙腳亂,他一邊躲避裴婆婆毫無章法的掃帚攻勢,一邊低喊:“不、不是,婆婆,我不是竊賊……”
一時間,小小的院落里雞飛狗跳,水花四濺,罵聲、質問聲、掃帚破風聲交織成一片難以形容的詼諧混亂。
楚子虛在浴桶里試圖解釋:“婆婆,不是……”
卻被禾梧死死拽住。
禾梧一邊抵擋楚子虛下意識的掙扎,一邊還要分神注意外面姬野的“戰況”,心頭一片亂麻。
蓮女印,一切的起始。
姬野一邊狼狽地躲著掃帚,一邊沖著浴桶方向吼道:“禾梧!出來幫我解釋!”
裴婆婆聞言更怒:“你還訛上禾姑娘了!”
楚子虛不再躲了,握住禾梧摸向他后背的那只手。
兩人頭發身體皆是水露,眼眸浮著情緒難明的霧氣。
他氣喘著,說:“禾霧,我把我回想起的,全部告訴你。”
楚子虛邁出浴桶,將里衣解開,渾身赤裸地站在她面前。
如一株搖墜的青松,覆著濕漉漉的水意。
松針帶著薄怒,抖擻一身霜雪。
禾梧看見他身上交錯的雪白、灰白傷疤。
即將愈合的嫩粉的肌肉上,淡白傷痕的紋路逐漸勾勒出花苞,形成了類似蓮葉蓮枝的形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