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宦官便如潮水一般的退去。
而魏忠賢也給一個宦官使了個眼色,同時夸贊道:“陛下遭遇了變故,依舊還勤政愛民,實在令奴婢佩服。”
天啟皇帝似乎也有感慨:“這是祖宗的基業(yè),朕怎么能偷懶呢!外頭都說朕荒廢政務(wù),他們哪里曉得朕在宮中是什么樣子。”
張靜一則發(fā)現(xiàn),自己還是站班的,只不過是從站在勤政殿外頭,變成了站在皇帝的身邊。
怎么感覺,救駕的效果不明顯啊!
過了一會兒,宦官便搬來了一沓沓的奏疏。
天啟皇帝定了定神,跪坐在御案之后,取了朱筆,開始圈點。
他似乎將每一份奏疏都看得很認(rèn)真,而魏忠賢則很有耐心地在旁伺候。
等天色暗淡一些,魏忠賢去掌了燈來,耐心地道:“陛下要注意眼睛,不要熬壞了。”
天啟皇帝只嗯了一聲。
有時天啟皇帝情緒會有變化,若是遇到了喜報,則會笑一笑,頷首點頭,表示贊許。
可有時,他似乎顯得很厭惡,不自覺地低頭咒罵幾句
足足過去了一個多時辰。
張靜一已覺得有些疲憊了,他剛剛養(yǎng)成了站著打盹的新技能,可發(fā)現(xiàn)這個時候,似乎又沒了用處。
因為畢竟在殿外站著打盹兒,也不會有人注意到自己。
可特娘的,這是在御前啊,總不能在皇帝面前打鼾吧。
想來……這便是傳說中的技能術(shù)點錯了的典型。
突然,天啟皇帝的神色發(fā)生了劇變,忍不住痛罵道:“真是豈有此理,這個李文達(dá),實在放肆!”
張靜一偷偷瞄了一眼天啟皇帝,天啟皇帝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,甚至惱怒得將朱筆摔了出去。
魏忠賢則凝重地站在一旁,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御案上的奏疏,通過只言片語,似乎看出了什么問題。
魏忠賢這才道:“陛下,此人果然膽大包天,奴婢這便令廠衛(wèi)將此人拿下,查一查此人是否心懷不軌,定要給陛下出一出這一口氣!”
天啟皇帝有些猶豫。
這個李文達(dá),是個御史。
而這一份奏疏,則是痛罵天啟皇帝荒廢政事,讀書人嘛,罵的很厲害,引經(jīng)據(jù)典,雖然全文里沒有一個臟字,卻幾乎將天啟皇帝從頭罵到了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