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是被一個建奴的蠻子所羞辱。
他很想咒罵皇太極。
可陡然想起,就在不久之前……他還拿皇太極來舉例。
于是……他干癟著嘴唇抿了抿,竟發現素來口才了得的他,此時說不出一句話來。
天啟皇帝倒是陡然之間覺得自己與這皇太極心心相惜起來。
隨即,哈哈大笑道:“是極,是極,正是如此,這些話,朕早就想說了,一直憋在肚子里……你……”
說到這里,他手指著王歡。
下一刻,臉色開始變得嚴厲。
聲音冷若寒霜:“你攛掇朕的兄弟圖謀大位,可知罪嗎?”
王歡臉色蒼白,咬著牙一言不發。
天啟皇帝道:“似你這樣的土雞瓦狗,豬狗不如的東西,成日將君臣掛在嘴邊,實際上,卻不過是亂臣賊子,卻還每日宣揚圣人之道,你這恬不知恥的老狗!”
王歡的心就如同被人拿著鋸子,來回的摩擦一般。
他四處張望,希望這個時候,有一個人能為他討一個公道。
皇帝不該這樣辱罵一個讀書人。
這是天下士人的恥辱。
可是……所有人都板著臉,緊抿著嘴。
王歡便急了,他留有最后一丁點的期望,回頭看向朱由檢。
朱由檢在觸及王歡的目光的那一刻,立即低下了頭。
他心里很復雜,雖然朱由檢是個固執的人,未必認同皇太極所言,可……不管怎么說,他很清楚一點,天啟皇帝和張靜一居然俘虜了皇太極安然無恙的回到了京城,只這一條,便不是他可以相比的。
此時,朱由檢便更不愿為王歡出頭了。
天啟皇帝似乎看出了王歡微妙的心理,于是便道:“皇弟,你看……這王歡該怎么處置?”
朱由檢已是嚇得魂不附體,下意識地道:“他……他……”
朱由檢艱難的張著口,老半天,最后咬著牙道:“他膽大包天,蒙蔽……臣弟,臣弟一時失察,差一點釀成千古遺恨,此賊……巧舌如簧,十惡不赦,當誅!”
當誅二字,猶如晴天霹靂一般,讓王歡目中掠過了絕望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