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歌舞升平久了,流寇們離得遠還好,現如今,真的感覺越來越近,彼此的距離不過是一墻之隔,心中的信心也就慢慢的流失了。
聽到了喊殺之后,信王朱由檢連忙召文武來見。
外頭隱隱的喊殺,讓朱由檢心里一下子沒了底氣。
許多文臣也開始變得有些慌張起來。
朱由檢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環視了一圈,卻是先問王文之:“子言,城防如何?”
王文之下意識地先看一眼溫體仁。
溫體仁一副落魄的樣子,顯然……他的良知好像在譴責自己。
王文之倒是一副淡定的樣子,道:“殿下放心,將士們如今士氣大振,都指望殺賊立功。”
朱由檢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
他欣慰地笑了笑,可隨即,卻又哭了:“孤王自幼讀書,遍覽古之賢王的事跡,無一不是節儉愛人,從而成王業。今日孤王就藩于此,不敢希圖大位,只是祖宗基業,竟至這樣的地步,若不奮發除賊,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。今日孤王皆賴諸卿助朕,定要剿滅群賊,保全祖宗山河……”
說到這里,朱由檢哽咽,又開始啜泣起來。
朱由檢這一哭。
許多人都不免觸景生情,紛紛啜泣。
那溫體仁也忍不住流淚不止,連忙道:“殿下賢明,請殿下放心,一切都會好起來的。”
王文之只覺得有淚水要盈滿自己的眼眶,深吸了一口氣,不使淚水奪眶而出。
哭過之后,朱由檢抖擻精神:“孤王將此城,都托付給諸卿了,大家共同勠力,與亂臣賊子,一決雌雄。”
眾人紛紛稱是,而后大家才各自散去忙活。
溫體仁便和王文之出了王府。
王文之的眼里還含著淚,一步一回頭,頗有幾分不舍。
溫體仁便嘆了口氣道:“子言,你我要做罪人了。”
王文之念及朱由檢對自己的信任和好處,似有幾分猶豫,忍不住道:“恩府,我們還開城門迎闖軍嗎?”
溫體仁又忍不住流淚下來,擦拭了眼淚,才道:“當然要迎,你沒見那些人已經生畏了嗎?你我不開門,其他人便開。就算今日這宮中的人不開,你下頭的那些丘八,你能摸清楚他們的心思嗎?子言啊,大丈夫當斷則斷,否則反受其亂,你速去城門處準備吧。到了時候,便開城門,屆時為師與你會合。”
王文之不禁問:“恩府哪里去?”
溫體仁道:“當然是繡旗。”
繡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