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道:“你去哪里了?”
“搬救兵。”
魏良卿居然沉默了一會兒,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打壞了,歪著頭想了想才道:“小侄怎么覺得張叔是設了一個套……”
哎……
張靜一心里感嘆,魏忠賢這么聰明,怎么會有這樣的侄子啊,可見家族遺傳下來的智商,并沒有延續到魏良卿身上。
這種事,就算你知道,你能把這一層窗戶紙捅破嗎?
捅破了,大家日后就不好相見了。
若是魏哥碰到這種事,肯定裝作無事人一般,還要多謝他的搭救,然后轉過頭,再想法子秋后算賬呢。
張靜一一拍他肩膀,神秘地道:“有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,過兩日告訴你,你就曉得我的良苦用心了。”
魏良卿啊呸的一聲,自口里啐了一口痰。
只是這痰里含著血,他努力的摸摸自己的下唇,才想起來:“我的牙沒了一只。”
張靜一道:“以牙還牙,誰打的你,你打回去。”
魏良卿又想了想,搖頭:“算了,打了他們,也找不回我的牙。”
卻在此時,這清閑樓里已是混亂起來。
校尉們一個個踹門而入,里頭頓時傳出各種驚叫。
也有里頭有男人的,里頭的男子大多非富即貴,口里喝道:“什么人,大膽……”
這群校尉膽子大,在清平坊的百戶所出來的,誰管你是誰,一拳便打過去,于是有人啊呀一聲,便開始殺豬一般的嚎叫。
混雜著嚎叫,便可聽到有人叫罵:“你等著……你等著瞧。”
往往這么囂張的人,除了張靜一之外,都不會有好下場,自然又是一陣拳打腳踢。
張靜一氣定神閑,抿著嘴,自顧自地在一樓的八仙桌邊坐下,口里則道:“取茶來。”
他這一副悠閑的語調,讓店里的護衛噤若寒蟬,忙是要去茶房斟茶。
方靜一卻是點了點那婆子:“你去!”
那婆子本是躺在地上裝死,一聽,竟是一轱轆翻身起來,忙不迭的去了。
一會兒之后,張靜一翹著腳,呷了口茶。
魏良卿只直勾勾的眼睛盯著地上,似想找自己的牙,他一言不發,似在思索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