居然還有人提出,京城可能保不住了,應該立即保護太子,前往南京。
當然,這種提議,是不會有任何人關注的。
南遷根本不可能是朝廷的選項。
許多的鋪面,已經開始關張。
平日里京城的人流如織,如今卻也變得凄冷起來。
似乎一下子……整個京師已失去了生氣,沒有以往的喧鬧,卻多了幾分讓人覺得詭異的氣氛。
一些童謠,也開始不可避免的滋生了出來。
無非是天下將大亂之類的藏頭詩。
可就在這混亂之中。
天啟皇帝與張靜一人等,已是一路飛馬疾行,急匆匆地往京城趕。
這一路,自是辛苦無比。
尤其是張靜一,他無法想象,馬上一路的顛簸,已讓他的大腿內側的皮膚磨出了血。
當然,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百官已掉隊了一大半。
天啟皇帝管他們去死。
這群只知道吃朕喝朕,還貪朕錢財的狗東西。
矛盾已經滋生,或者說,其實已經很難彌合了。
你明知道這些人又懶又貪,而且還懷有其他心思的時候,那么君臣之間最后一丁點的互信基礎也就蕩然無存。
天啟皇帝……此時倒覺得自己真像是孤家寡人了。
他所能信任的人,已經寥寥無幾。
眼看著要抵達京城。
天啟皇帝對張靜一道:“進城之后,立即命你的教導隊,調撥至大明門衛戍。”
張靜一劍眉一挑,詫異地道:“陛下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倒沒什么心思。”說著,天啟皇帝嘆了口氣,面容卻是越加肅然,又道:“只是這樣的話,朕會安心一些罷了。那李如楨,一定還有同黨,所以……你當務之急,是立即找出來,朕決不允許再出現任何一個漏網之魚。”
張靜一點頭。
天啟皇帝凝視了張靜一一眼,緊繃著臉道:“朕……身邊已無人可用了。”
說到這里,天啟皇帝的臉上露出了幾分落寞。
張靜一則是道:“不,不是無人可用,這天下肯為陛下效力的人,如過江之鯽,只看陛下是否能夠信重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