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霧沾濕了林塵的衣領,他能聞到鎮淵刀鞘上淡淡的鐵銹味——那是前幾日與活尸搏斗時濺上的血漬。
東方天際泛起魚肚白,他望著隊伍前方蘇璃指尖浮動的金芒,朱雀分靈正化作一道淡影掠過霧層,尾羽掃過之處,晨霧便像被扯開的棉絮般分開。
"林哥。"岳山的聲音從左側傳來,九環刀在他肩頭壓出淺痕,"神樂那丫頭說,左邊三百米有巡邏隊。"
林塵的"武"字刺青微微發燙,這是召喚空間有動靜的征兆。
他閉眼瞬間,娜美的抱怨混著路飛吧唧嘴的聲響涌進腦海:"都說了別偷吃肉干!
喂那個綠藻頭劍士的飯團是留給卡卡西老師的!"再睜眼時,他看見蘇璃的骨玉在掌心流轉金紋,那是陰陽家秘術"隱息訣"啟動的跡象。
"神樂。"蘇璃輕聲喚了句,空氣里突然炸開"叮"的脆響——梳著團子頭的少女扛著粉色長傘從霧氣里踏出來,發梢還沾著召喚時的星屑。
她歪頭瞥了眼林塵,傘尖戳了戳地面:"麻煩死了,本小姐今天還沒吃味噌湯呢。"
"速戰速決。"林塵扯了扯戰術背心,目光掃過岳山腰間掛著的偽裝布——那是從活尸身上剝下的黑淵制服,"蘇璃隱息,神樂探路,老柳斷后。"
柳清風的枯枝在石縫里敲了敲,碎葉簌簌落在他腳邊:"他們的腐氣里摻了迷魂草,走左邊溪澗。"他渾濁的眼珠突然清亮,"水浸過腳踝能破七成幻嗅。"
林塵點頭,率先踏入溪澗。
冷水漫過小腿時,腐臭味果然淡了許多。
神樂的傘尖在前方劃出半弧,突然頓?。?來了。"
腳步聲混著鐵鏈拖地的聲響從霧里滲出來。
林塵能聽見自己的心跳,一下下撞在鎮淵刀的刀鐔上——那是父親臨終前塞給他的老物件,刀身刻著"寧折不彎"四個篆字。
他摸了摸刀鞘,觸感粗糙得像父親手掌的繭。
"低頭。"蘇璃的聲音像片落在耳邊的羽毛。
林塵立即彎腰,看見三具活尸從頭頂的巖縫里爬過,青灰色的指甲刮擦石壁,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。
神樂的傘"唰"地展開,傘面浮現出咒文,活尸的腳步頓了頓,竟順著她指引的方向拐進了右側的灌木叢。
"搞定。"神樂把傘扛回肩頭,從懷里摸出顆梅干丟進嘴里,"不過。。。前面的洞穴有點怪。"
洞穴入口出現在晨霧散盡時。
藤蔓像無數條青蛇纏在巖壁上,石縫里滲出黑紅色的液體,滴在地上滋滋冒煙。
林塵瞇眼望去,看見娜美繪制的地圖在視網膜上浮現——那是召喚系統特有的"共享視野",紅色標記的陷阱像星星般在洞穴各處閃爍。
"地刺在左三右五的位置。"卡卡西的聲音突然在林塵腦海里響起,"巖壁上的機關別碰,觸發會落石。"林塵抬頭,果然看見左側巖壁有塊顏色略淺的石頭,邊緣還沾著半片腐爛的衣角。
"蘇璃。"他轉頭,"朱雀分靈能探幻陣嗎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