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原來如此。"林塵低笑出聲。
他盯著掌心漂浮的斷刀殘刃,刀身上鳴人、路飛、雷獅的光影突然活了過來——鳴人結著印鉆進刀紋,路飛的手臂從刀背延伸出來,雷獅的雷電在刀刃上跳成鎖鏈。
這哪是鎖鏈?
這是他走過的每一步,是他用拳頭、用熱血、用不肯低頭的傲氣,在命運里砸出來的刻痕。
"你說這是牢籠?"林塵仰頭看向塔頂的"自己",眼里的火焰燒穿了所有迷茫,"那我就把這牢籠,變成我自己的戰場。"
他邁出第一步時,地面的金屬板像豆腐般裂開;第二步,斷刀殘刃暴漲三寸,刀身上的光影凝成實質,鳴人在刀脊結螺旋丸,路飛在刀柄拉成彈弓,雷獅的雷電纏滿刀身——這是屬于林塵的刀,是他用無數次揮拳、無數次跌倒、無數次"我偏要",淬出來的刀。
"喝!"
刀劈下的剎那,整個黑塔都在轟鳴。
歸真符文的赤焰裹著雷刀的紫電,撞進斷刀的金光里;岳山的劍罡咬著牙再次沖起,玄鐵劍上索隆的鬼氣與伏虎拳勁絞成虎形;蘇璃的骨玉六芒星突然迸發出刺目白光,她咬破的舌尖滲出更多血,靈力順著骨玉紋路涌進林塵的刀勢里——這不是某個人的戰斗,是所有不肯被命運框住的人,用各自的方式,在命運的喉嚨上劃了一刀。
黑塔的崩塌比想象中更安靜。
紫紋像被抽干的血管般迅速萎縮,塔頂的"林塵"發出刺耳的尖嘯,卻在觸及林塵刀光的瞬間碎成幽藍星屑。
最后那抹殘念想要逃竄,卻被歸真符文的赤焰纏住,燒得連尖叫都沒來得及發出。
塵埃落定后,林塵單膝跪在廢墟里。
斷刀殘刃插在他腳邊,刀身上的光影漸漸淡去,卻在刀背留下新的刻痕——是父親的笑臉,是鳴人的螺旋丸,是路飛的草帽。
他伸手摸了摸左臂的"武"字刺青,那里還殘留著系統印記的熱度,卻不再灼燒,反而像塊燒紅的鐵,烙進了他的骨血里。
"這一次。。。"他抬頭看向天空。
云層被撕開道裂縫,陽光漏下來,照得他眉骨的淡疤泛著金,"是我自己選擇的路。"
蘇璃的骨玉"當啷"墜地。
她倚著岳山的玄鐵劍,額角的汗把朱雀胎記暈成了血紅色,卻還在笑:"早說過,你心里的坎,比黑淵難啃多了。"岳山沒接話,只是默默扯下衣角替她包扎掌心的傷口——他的虎口還在滲血,劍罡的余勁卻還在劍身上嗡嗡作響,像頭不肯睡去的猛虎。
我妻善逸趴在碎石堆里,黃毛被雷火燒成了焦卷的稻草。
他望著林塵的方向,突然咧嘴笑出了聲:"原來。。。被信任的感覺,比躲在被子里還安心啊。"
柳清風彎腰撿起染血的筆記本。
歸真符文的赤焰已經熄滅,紙頁上卻多了行新字,是用焦黑的炭筆寫的:"命運從無歸途,敢走的人,腳下便是路。"他合上本子時,目光掃過遠處——那里有片陰影正在聚集,像團化不開的墨。
風卷著廢墟的碎鐵屑打旋,林塵站起身。
他拍了拍褲腿的灰,彎腰撿起斷刀,轉身走向還在發怔的眾人。
陽光從他背后照過來,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——那影子里,有鳴人蹦跳的輪廓,有路飛甩著手臂的樣子,還有個穿著運動服的年輕人,正攥緊拳頭,朝命運的方向,邁出新的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