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沒有直接砸向地面,而是將拳勁凝聚,猛地向下一沉。
一股無形的力道瞬間貫入土中。
“轟!”
地面猛地震顫了一下,以青銅小匣為中心,一道裂縫毫無征兆地蔓延開來。
下一秒,數只干枯的手臂從裂縫中伸出,緊接著,一個個眼神空洞,動作僵硬的人影從地底爬了出來。
他們正是村里失蹤的幾個人,包括剛剛被發現的尸體之一,李大牛。
這些“空殼人”沒有絲毫生氣,如同提線木偶,但身上卻散發著驚人的力量。
其中一個離得最近的,嘶吼一聲便朝林塵撲來,速度快得驚人。
“小心!”
危急關頭,岳山怒吼一聲,舉著一塊臨時拆下的門板充當藤牌,猛地沖撞過去,擋在林塵身前。
那空殼人一爪拍在門板上,堅實的木板竟被拍出五道深深的指痕。
岳山被震得氣血翻涌,他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熟悉無比的鄉親,如今卻成了沒有心智的怪物,悲憤交加,脫口而出地高喊:“李大牛!你個憨貨!你還記得我家狗叫啥嗎!你去年還偷我家地瓜喂它!”
這句沒頭沒腦的叫喊,卻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。
那本已再次撲向林塵的李大牛,身體猛地一頓,僵硬的頭顱微微偏轉,空洞的眼底深處,似乎有一絲微不可見的漣DTPM掠過。
雖然只是短短一瞬,但他狂暴的攻勢確實停滯了。
林塵瞬間明白了什么。
這些被抹去名字的人,他們的靈魂并未徹底湮滅,只是與軀殼失去了聯系。
但只要這世上還有人記得他們,記得他們做過的事、說過的話、笑過的模樣,那些記憶就像一根根看不見的絲線,牽引著他們迷失的魂魄,給了他們一絲歸路。
“所有人回村!”林塵當機立斷,聲音響徹村口,“翻出族譜、日記、孩子們的涂鴉,婚喪嫁娶的禮單……任何寫過他們名字的東西都帶上!我們今晚,要辦一場‘重生禮’!”
夜幕降臨,林家祠堂燈火通明。
村里所有人都聚集于此,臉上寫滿了忐忑與期盼。
祠堂正中,擺放著那枚嗡鳴不止的青銅小匣。
林塵站在列祖列宗的牌位之前,手中捧著一本破舊泛黃的學生名冊。
那是他很多年前在家鄉開拳館時,親手為每一個學員登記的名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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