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塵的拳鋒離夜梟的掌心只剩三寸時,后槽牙咬得滲出血絲。
他能聽見自己太陽穴突突跳動的聲音,像極了七歲那年父親倒在血泊里時,他攥著碎磚砸向黑幫老大的心跳——那時他也這樣,明明害怕得想尿褲子,卻偏要把所有的狠勁往骨頭里淬。
"砰!"
拳掌相擊的氣浪炸得山谷里的霧氣都翻卷起來。
林塵的左臂瞬間麻到失去知覺,卻在接觸的剎那看清了夜梟眼底的輕蔑——這老東西根本沒用全力。
他借著反震之力向后滑退三步,靴底在巖石上犁出兩道深溝,喉嚨里腥甜上涌,硬是咽了回去。
"小友的拳勁倒是有幾分火候。"夜梟的聲音裹著冷笑,被氣浪震飛的斷劍突然調轉方向,劍尖全部對準蘇璃。
林塵瞳孔驟縮——這老東西剛才那一下,分明是在試探!
"蘇璃!"他嘶吼著撲過去,可晚了半步。
幽藍毒刃擦著蘇璃肩頭劃過,在她素白的袖口割開道血口。
蘇璃踉蹌著后退,指尖掐的骨玉突然崩裂成齏粉,原本凝聚的靈力像被抽干的井水,"他。。。。。。他在干擾我的靈脈!"她捂著左肩,額角的冷汗順著朱雀胎記滑進衣領。
林塵的后背沁出一層白毛汗。
系統提示音在腦海里炸響:【檢測到目標對神秘側能量存在壓制,宿主召喚物同步削弱30%】——原來這夜梟不是隨機攻擊,是專門針對蘇璃的召喚體系!
"岳山!"他抹了把嘴角的血,雷獅的雷暴在掌心重新凝聚,"纏住那些破銅爛鐵!"
"得嘞。"岳山的刀終于出鞘。
那是柄黑鐵打造的唐刀,刀身纏著褪色的紅繩,此刻被他揮出半輪銀月。
刀風掃過的瞬間,所有懸浮的斷劍都發出刺耳的嗡鳴,像被抽了脊骨似的墜地。
岳山單膝跪地,虎口裂開的血珠滴在刀鐔上:"這老東西的術法有股子陰腐味,像是用活人怨氣養的。"
夜梟的目光終于從蘇璃身上挪開,落在岳山的刀上:"有意思,居然是岳家的鎮邪刀。"他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唇,"不過。。。。。。"
話音未落,岳山的刀突然劇烈震顫。
他臉色驟變,手腕上的青筋暴起如蛇:"他在吸我的刀氣!"刀身表面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黑紋,像是被什么東西啃噬著,"這老匹夫的術法能吞噬能量!"
林塵的后背貼緊了蘇璃。
她的體溫低得嚇人,指尖冰得像剛從雪堆里掏出來的,可還在顫抖著結印——哪怕骨玉碎了,她也沒放棄召喚。
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她時,她蹲在巷口喂流浪貓,也是這樣的眼神,明明脆弱得風都能吹倒,偏要把所有倔強往眼睛里塞。
"柳老!"他轉頭看向后方。
柳清風正靠在一塊斷碑上,枯瘦的手按在腰間的青銅酒壺上,見他看來,便沖他擠了擠眼:"當年你爹被三刀六洞的時候,也是這樣護著我。"他拍了拍酒壺,"小塵,你左臂的武字刺青該發燙了吧?"
林塵一怔。
他忽然感覺到左臂的皮膚下有團火在燒,從肩胛骨一直竄到指尖——這是自他突破金丹境后,第一次有這種灼燒感。
系統核心的灼熱感突然變得清晰,像有個聲音在他識海里炸響:【檢測到武神血脈共鳴,是否開啟血脈具象?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