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身體突然劇烈顫抖,黑絲從他耳后鉆出,他卻咬著牙逼近林塵:"接受記憶!
只有這樣,你才能知道黑淵當(dāng)年為什么要殺你,才能。。。"他的聲音突然被黑絲堵住,青灰色皮膚開始剝落,露出下面腐爛的肌肉,"小塵。。。選。。。選自己的路。。。"
林塵的血紋已經(jīng)爬到脖頸。
他能清晰感覺到,有團溫?zé)岬臇|西在識海里蠢蠢欲動,那是不屬于他的記憶,是另一個孩子的恐懼、絕望,還有。。。對父親的依戀。"我是誰?"他低喃,視線掃過蘇璃擔(dān)憂的臉,岳山緊攥九環(huán)刀的手,善逸顫抖著卻仍護在他身側(cè)的日輪刀。
"你是林塵。"蘇璃突然開口,她掙開柳清風(fēng)的手,走到林塵面前,右眼的朱雀胎記泛著微光,"不管靈魂是不是重塑的,你會疼會笑,會為我擋刀,會為兄弟拼命——這就是你。"她伸手按住林塵發(fā)燙的臉頰,"要接受,就堂堂正正接受;要拒絕,就用拳頭砸爛這破命運。"
林塵望著她眼里的光,突然笑了。
他的血紋不再亂竄,反而順著蘇璃的掌心,和她指尖溢出的朱雀火纏成了赤金鎖鏈。"柳老說的對,我得自己選。"他轉(zhuǎn)向父親,后者已經(jīng)只剩半張人臉,黑絲正瘋狂往林塵方向鉆,"告訴我,當(dāng)年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?"
男人的嘴被黑絲完全裹住,卻用僅剩的右眼拼命眨動。
林塵順著他的視線望去,看見青銅柱上的"燼"字突然全部亮起,和他血紋、蘇璃的朱雀火連成一片,在頭頂形成個旋轉(zhuǎn)的光陣。
"小心!"岳山的九環(huán)刀劈向突然從地底鉆出的黑蛇,刀光擦著林塵耳畔而過。
善逸的雷刃緊隨其后,青藍色電流劈在黑蛇身上,炸出刺鼻的焦味:"林先生!
你快做決定啊!"
林塵深吸一口氣。
他能感覺到識海里的記憶團在發(fā)燙,像塊燒紅的鐵,可他沒躲。
他迎著父親逐漸消散的目光,抬手按在自己心口:"我要知道真相。"
血紋瞬間涌進識海。
記憶如碎片炸裂:火,黑淵的人,父親跪在地上簽血契,另一個"林塵"在火中化為灰燼。。。然后是二十年來,這個被重塑的他的成長,他的拳,他的痛,他遇見的人——蘇璃的骨笛,岳山的刀,善逸的雷。
原來最珍貴的,從來不是靈魂的來源,而是活過的證據(jù)。
林塵睜開眼時,眼里有赤金光芒流轉(zhuǎn)。
他看向父親,后者已經(jīng)只剩具白骨,頸間的血紋圖騰正在消散。"我明白了。"他輕聲說,"你不是要歸還,是要讓我?guī)е鴥蓚€人的命,活得更狠、更烈。"
地底傳來刺耳的尖嘯。
黑淵的咒術(shù)開始崩潰,廟外的黑霧像被抽干的水,瘋狂往青銅柱里鉆。
岳山收刀入鞘,刀背撞在腰間的銅環(huán)上,發(fā)出清脆的響。
他望著林塵眼里的赤金,想起三個月前在武館,林塵打爛沙袋時,他瞥見的那道一閃而過的血光——原來不是錯覺。
"走!"柳清風(fēng)拽著善逸往廟外跑,"黑淵的傳送陣要炸了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