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地方容不下兩個完整的自我,所以。。。。。。"
"所以要么我消失,要么她消失?"林塵的聲音發啞。
他想起父親被黑幫圍毆時,自己躲在垃圾桶后面發抖的模樣;想起第一次在地下拳臺被打斷肋骨,疼得幾乎昏過去卻咬著牙站起來的倔強;想起蘇璃第一次用骨玉召喚出朱雀時,眼睛里跳動的火焰。
這些記憶突然變得異常清晰,像被人用刻刀狠狠鑿進腦海。
善逸突然抽了抽鼻子。
他縮著脖子往林塵身后挪,日輪刀在手里轉得飛快:"我。。。我聞到燒焦的味道!
是不是鏡獸又。。。。。。"
"不是鏡獸。"蘇璃松開林塵的手。
她的骨玉紅光暴漲,映得整座鏡界都泛起血色,"是血契在共鳴。
林塵,你感覺到了嗎?"
林塵確實感覺到了。
丹田處有團火在燒,那是血契之力在翻涌。
這股曾經讓他痛不欲生的力量,此刻卻像有了自己的意志,順著手臂往蘇璃的骨玉里鉆。
兩人交握的手間,一道紅色光鏈正在凝結,鏈身刻著古老的符文,每一道都與骨玉上的紋路完美契合。
"這是。。。。。。"林塵的聲音發顫。
"陰陽家的雙生契。"柳清風的聲音里帶著驚嘆,"傳說中只有心意相通的兩人才能觸發的契約。
原來血契的本質。。。。。。"
"小心右邊!"岳山的刀再次出鞘。
這次林塵看清了——三只鏡獸從冰縫里鉆出來,每只都長著不同的臉:第一只是被黑幫打死的父親,第二只是地下拳臺里冷笑的對手,第三只。。。。。。竟是他自己。
"雷之呼吸·壹之型!"善逸的刀劈向第三只鏡獸。
電弧炸裂的瞬間,那只"林塵"突然露出詭異的笑,伸手抓住刀刃。
"你以為靠別人就能變強?"鏡獸的聲音和林塵一模一樣,"你父親死的時候,你連哭都不敢出聲;被打斷肋骨的時候,你疼得像條狗;要不是蘇璃。。。。。。"
"住口!"林塵的拳頭重重砸在鏡獸臉上。
這一拳他用了七分力,指節傳來的痛感卻讓他清醒——鏡獸的臉瞬間凹陷,卻又像液體般重新凝結。
他能感覺到,自己的影子正在以更快的速度消失,而蘇璃的影子已經覆蓋了他腳邊三分之二的空白。
"林塵!"蘇璃的聲音帶著焦急,"用你的召喚術!現在!"
林塵咬了咬牙。
他閉上眼睛,默念系統口訣。
熟悉的熱流從丹田升起,在識海凝結成光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