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錨砸進海里的悶響還在耳邊震顫,林塵的靴底已碾上了青石板。
他能聽見掌心黑印在皮膚下跳動,像有活物在血管里撞門——那是系統(tǒng)核心里初代火影的查克拉在翻涌,是孫悟空留在意識海的金箍棒尖在發(fā)燙,更是父親臨終前塞進他懷里的半塊玉牌在共鳴。
"林塵!"蘇璃的聲音帶著絲不尋常的緊繃。
林塵回頭,看見她的骨玉串正泛著幽藍微光,原本盤在腕間的珠串此刻全立了起來,像一群感知到危險的蛇。
少女的指尖輕輕撫過腳邊的青石板,石板縫隙里那株帶光的草突然綻放,草葉上竟浮現(xiàn)出細密的金色符文。
"這些紋路。。。。。。"蘇璃的朱雀胎記在眼尾發(fā)燙,她蹲下身,骨玉串垂落的瞬間,符文突然活了——它們順著她的指尖爬上手背,在皮膚上勾勒出與她召喚術(shù)同源的陣圖,"和我家傳的陰陽召喚術(shù)母紋完全一致。"她抬頭時眼底翻涌著驚濤,"這里可能是所有召喚體系的起源地。"
"不止。"柳清風的拐杖點在另一塊石板上,老人的指節(jié)因用力而泛白,"我年輕時在古籍里見過這種萬源紋,只有承載過無數(shù)世界意志的地方才會生長。"他的目光掃過碼頭盡頭那座爬滿藤蔓的宮殿,"你們看那旗子。"
褪色的旗子正被海風掀起一角,旗面圖案與林塵掌心的黑印嚴絲合縫。
林塵感覺喉頭發(fā)緊,記憶突然涌上來——七歲那年,父親被黑幫圍在巷子里,血濺在他臉上時,男人用最后一口氣在他掌心畫過的,就是這樣的紋路。
"去神殿。"岳山的玄鐵劍突然出鞘,劍刃指向倒塌的神殿斷壁。
這位武術(shù)世家傳人向來沉穩(wěn)的眉峰此刻緊擰,"我聞到了血銹味。"他說這話時,善逸的雷紋突然從蘇璃袖中竄出,少年日輪刀上的雷火竟在半空凝成箭頭,直指神殿方向。
林塵走在最前,每一步都像踩在記憶的碎片上。
神殿的門廊下積著厚灰,他伸手拂開時,掌心黑印突然貼上門框,整面墻壁發(fā)出鐘鳴般的震顫。
灰塵簌簌落下,露出里面嵌著的水晶——每塊水晶里都鎖著動態(tài)的畫面:有人在召喚九尾,有人在結(jié)死神的瞬步印,甚至有個穿道服的身影背對著他,抬手間召出了覆蓋整座山的火鳳凰。
"林。。。塵?"
岳山的聲音從神殿深處傳來,帶著他從未有過的沙啞。
林塵快步?jīng)_進去,就見武術(shù)家單膝跪在滿地骸骨前。
那具遺骸披著已經(jīng)風化的黑袍,肋骨間插著半截斷裂的長刀,刀柄上的刻痕被岳山用劍尖挑開積灰——三個血銹色的小字,和林塵身份證上的名字分毫不差。
"這不是巧合。"岳山伸手按住眉心,玄鐵劍"當啷"墜地,"我祖父說過,每個武道家的命數(shù)都刻在骨頭上。"他指向遺骸的胸骨,那里有個和林塵左臂"武"字刺青形狀相同的凹痕,"這具骨頭,和你有同一道骨印。"
蘇璃的骨玉串突然炸成漫天星芒,她猛地抓住林塵的手腕,另一只手按在遺骸額骨上。"他的靈力殘留。。。。。。"她的聲音在發(fā)抖,"和我召喚神靈時消耗的靈力同源。"少女抬頭,朱雀胎記在眼眶周圍暈開一片紅,"他可能同時掌握著兩種召喚體系——和我們一樣。"
善逸的雷紋突然纏上林塵的脖子,少年的聲音帶著哭腔:"善逸。。。善逸的刀在發(fā)燙!"日輪刀自動出鞘,刀尖顫抖著指向神殿后墻。
那里的藤蔓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,露出一面刻滿古字的青石壁。
柳清風突然踉蹌著沖過去,他的指甲深深掐進石壁里,渾濁的老眼突然亮得驚人:"這些字。。。我在《山海殘卷》里見過!"老人的手指順著刻痕游走,當他觸到最后一行時,后背猛地撞上石壁,"舊王非。。。"
"爺爺?"蘇璃要扶,卻被柳清風抬手攔住。
老人盯著石壁的眼神像在看某種禁忌,他轉(zhuǎn)頭看向林塵時,喉結(jié)動了動,最終只說了半句:"小塵,你身上的印,可能不是系統(tǒng)給的。"
海風突然灌進神殿,吹得褪色的旗子獵獵作響。
林塵望著那面旗,又望向地上那具和自己同名的遺骸,掌心黑印的跳動突然變得規(guī)律——像在應和某種古老的心跳。
他聽見系統(tǒng)核心里初代火影的聲音在低語,孫悟空的金箍棒在意識海畫出金箍咒的軌跡,而父親的聲音混在風里,清晰得像是昨天:"阿塵,記住,武之一道,不是誰給的,是。。。。。。"
"是自己爭的。"林塵出聲接完,聲音里帶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沉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