善逸的雷紋"唰"地爬滿手臂,刀鞘"當啷"掉在地上。
"別怕。"岳山的聲音放軟了些,他翻轉(zhuǎn)劍身,影子瞬間消散,"可能是歸墟的余波。"
林塵蹲在火堆另一側(cè),盯著跳動的火焰。
蘇璃坐在他旁邊,骨玉串在掌心轉(zhuǎn)著圈:"你在想什么?"
"力量。"林塵搓了搓臉,"以前總覺得系統(tǒng)給的、印記帶的,才是最強的。
現(xiàn)在沒了這些。。。。。。"他突然笑了,"反而踏實。"
柳清風從懷里摸出個布包,碎紙片被他仔細收在里面。
老人的目光掃過林塵腰間的玉簡——那是從歸墟核心處搶來的,此刻正隨著林塵的呼吸微微發(fā)燙。"有些東西,"他用枯枝撥了撥火堆,火星濺向夜空,"不是沒了,是換了種方式存在。"
林塵的手按在玉簡上。
靈力透過玉身傳來細微的震顫,像某種沉睡的巨獸在翻身。
他抬頭時,看見岳山還在盯著劍,善逸縮成一團往火堆邊湊,蘇璃的骨玉串突然泛起紅光——東南方的靈壓波動,更近了。
柳清風的枯枝"咔"地斷成兩截。
他低頭打開布包,最底下壓著塊巴掌大的玉簡,和林塵腰間那塊紋路如出一轍。
老人的指腹撫過玉簡上的刻痕,渾濁的眼睛突然亮了一瞬。
"睡吧。"他將布包重新系好,"明天。。。。。。有得忙。"松針在風中沙沙作響,火堆的余燼將柳清風的影子拉得老長。
老人顫抖著將兩塊玉簡并在一起,月光穿透玉身,交錯的紋路突然泛起幽藍,像兩條沉睡的龍突然睜開了眼。
"這是。。。。。。"林塵湊過去,指尖幾乎要碰到玉簡,卻被一道冰寒的靈力彈開。
蘇璃的骨玉串突然發(fā)燙,她按住林塵手腕,朱雀胎記在夜色里明滅:"別碰,是封印解除的反噬。"
柳清風的喉結(jié)動了動。
他枯瘦的手指撫過玉簡上突然浮現(xiàn)的古篆,每一道刻痕都像在往他腦子里鉆。
當"王者不是天賦,而是詛咒"幾個字浮現(xiàn)在玉面時,老人的瞳孔驟然收縮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:"原來。。。原來那些玄甲衛(wèi)的瘋癲,不是中了邪。。。。。。"
"柳老?"林塵蹲下來,聲音發(fā)沉。
他看見老人眼角的皺紋里浸著冷汗,像突然老了十歲。
"王者印記,是用活人的魂魄溫養(yǎng)的。"柳清風的聲音發(fā)顫,"每一代繼承者,都要吞噬前一任的執(zhí)念。
歸墟里那些玄甲,根本不是守衛(wèi),是被封印的。。。被封印的詛咒載體。"他突然抓住林塵的手腕,指甲幾乎要嵌進皮膚,"你之前能輕易掙脫印記,不是因為強,是因為那東西根本不想纏上你——它在找更合適的宿主。"
林塵的后頸起了一層雞皮疙瘩。
他想起歸墟核心里那些扭曲的人臉,想起岳山劍身上那道影子——原來不是余波,是。。。是詛咒在試探。
"善逸?"蘇璃突然側(cè)頭。
我妻善逸縮在火堆旁的石堆里,雷紋從脖頸爬到耳尖,額角的汗把碎發(fā)黏成一綹,嘴里含糊地呢喃著:"別過來。。。別過來。。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