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霧彌漫的前路上,只看得到沈寒時一點點的背影。
難怪他要讓自己走西邊,這里果然僻靜無人。
這條河流到西邊寬敞了幾倍,中間有一座石橋。
沈寒時已經過了橋,她還在對岸。
山下霧氣繚繞,樹林容易讓人迷路。
李枝趕緊跑起來,追上他的身影。
兩人一前一后,從抄小路后山回來了。
幸而無人得見。
“‘滴滴答滴滴——”
6點20分的出操號響了。
大院兒洗漱區開始熱鬧起來。
沈寒時已經跟丟了。
李枝特地挑了一個僻靜的入口往巷子走,她穿過一道白色的拱門,低著頭從爬山虎下繞過去。
陽光射到她散亂的頭發上,整個人迷亂又嫵媚。
她必須在10分鐘之內收拾好,跑著去炊事班。
李枝路上麻花辮只扎好了一半,就匆匆往沈家趕。
從巷道繞出來的胡芳巧看到這一幕,她“呀”一聲。
正準備喊出來,丈夫文書就捂住了她的嘴。
文書溫柔地警告:“低調些小芳,不要管別人閑事。”
胡芳鼓鼓的說,“可是這個李枝大早上披頭散發地往回趕,肯定是偷人去了。”
“那也不要引人注目,與人鬧事。”文叔說完“哎”一聲,就快步往公共洗漱臺去了。
那決絕的皮靴聲,聽得胡芳驚膽戰的。
“文書!等等我,我不管閑事就是了。”
她嬌笑著追上文叔,扯著他的軍裝下擺就撒嬌。
見有人經過,文書狡邪的臉一冷,立刻扯開胡芳的手,“注意分寸。”
胡芳撒嬌,“我會注意分寸的,也不會傳八卦,你放心啦。”
胡芳嘴巴上是這么說,但那人可是她最嫌的李枝,她怎么可能就此罷休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