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瞅著唐文遠面色蒼白卻笑臉如花,葉臣頓感黃鼠狼給雞拜年準沒好事,不經意間瞟見其手里正攥著一枚金幣便心中了然,先端起茶杯飲上一口再輕咳兩聲才出言道:“多謝唐叔掛懷,城主府好吃好住可謂賓至如歸,不過我正準備去宋叔家看看謙兒哥和謙兒嫂,外面那些金幣都是侄兒攢的家底若是礙事我現在就去收起來。”
說著說著葉臣放下茶杯就欲起身,唐文遠微微蹙眉又頃刻間展顏一笑,抬手虛壓將葉臣按回座位淡淡道:“誒,賢侄這是說哪里的話,我若大個城主府豈會缺這點地方,就放心擺在那我再安排點可靠之人把守院子,保證一個蹦子兒都不會少。”
“哦!”
葉臣故意拉長些音調臉上的笑意更濃,邊為自己續上茶水邊恭敬道:“那可先謝謝唐叔了,不過胖子已經去想辦法應該很快就會解決,我自己看著點即可還是不要興師動眾了。”
此言一出唐文遠是真繃不住了,抬手揉揉腦袋面色又蒼白兩分,葉臣見狀心頭一緊發現自己好像有點過分了,剛要起身卻再次被唐文遠虛壓下去。
“我沒事,相比反噬之痛簡直天差地別,若是換做以前根本不算什么,當了城主以后懈怠了。”
隨著話語出口唐文遠逐漸正色,待到眉間痛楚散去又繼續道:“唉,為叔就不兜圈子了,在胖子等人離開后王家大院被孔豹帶人翻了個底朝天,除了些家具器皿基本毫無收獲,聽說連那兩尊石獸都被你預定,說好的半對半可有點過了,你宋叔他雖然也寵你但公事上絕不會徇私,我可是費盡唇舌才爭取到與你協商的機會,咋說都得吐出來點。”
見過唐文遠方才的痛楚葉臣再沒心思逗趣,可也沒給予答復反而走到窗邊朝外面一揮手,待唐文遠不明所以的跟過來正好解釋道:“唐叔,之前大戰是我魯莽了害你痛失戰虎,眼下我手中有些封印獸以這荒土蠻豬最為出眾,這兩只都是三階荒獸我再給您一種平等契約之法,想必很快便能全部契約就怕您看不上眼。”
晉升為荒獸的野豬在戰獸界絕對有一席之地,但相較于唐文遠的荒火戰虎屬實不夠看,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唐文遠聽過看過后快步走出屋子,靠近兩只沉睡的蠻豬那副驚喜模樣足可用愛不釋手來形容,葉臣見此會心一笑總算落下心頭大石,隨后又將平等契約之法貼耳奉上。
“小葉臣,此等秘法雖看似簡單卻聞所未聞,若非信賴之人千萬別輕易透露,至于為叔就不用此法了,為兵者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還是主仆契約好一點,倒是可以教給興兒叔替他謝謝你。”
唐文遠先嚴肅告誡再為兒子爭取一番,葉臣聞言不禁發笑連忙擺手道:“唐叔教誨我一定牢記,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教給唐興,可別折煞了侄兒。”
“別別,還是我親自來教給他吧,那小子我太了解必須好好警告一番,不然準捅婁子。”
葉臣的話音剛落唐文遠就趕緊攬過話茬,然后拉著葉臣回屋落座,稍作整理思緒后講道:“我說小葉臣,你對為叔這么好叔也不好再多說什么,就交給我兩萬金幣即可老宋那里我去圓說,你看可好。”
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葉臣哪還不知足,當即點頭道:“侄兒謝過唐叔,若非眼下急用錢當真不想讓兩位叔叔為難,不過我再額外拿出五千金幣,唐叔可用以救濟那些遭災的百姓,也算我等出分力。”
實話實說五千金幣真不算多,但此舉卻讓唐文遠不免肅然,瞧著葉臣那張尚顯稚嫩的臉龐投去和藹的目光,連連拍打其肩膀并欣慰道:“好好好,好一顆赤子之心,大丈夫行天下當以仁厚為本,就憑此,來日你小子繼承爵位為叔必送一份厚禮,好小子。”
唐文遠很難得的展露出豪放一面,葉臣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抓頭掩飾尷尬,見大事既定二人開始閑嘮家常,可講上沒兩句唐文遠忽然想到什么一把攥住葉臣沉聲問道:“葉臣,我聽說你家沈懷忠以前只是單純的馭獸師,他那翠綠的戰氣又是怎么回事?”
“這個!”
葉臣聞言不免心生遲疑,此事往大了說都能捅破天屬實不好說,正當猶豫之際屋門突然被推開,葉不屈大搖大擺的走到桌邊落座自顧自倒水,葉臣見狀眉毛輕挑如釋重負,卻見唐文遠趕忙起身拱手施禮,兩人不經意間四目相對各有算計,隨后便聽唐文遠恭敬道:“文遠不知葉二叔在此多有失禮,興兒這邊客房狹小還請隨我去主院吧。”
唐文遠邊客道邊偷瞥向葉臣暗使眼色,但葉臣哪有心思去理會早已被“葉二叔”三個字給干懵了,滿臉疑惑的瞧向葉不屈隨即便得到答案。
“沒事,臣兒你慢慢適應,我與你爺爺同父異母素未謀面也怨不得誰,都怪造化弄人二爺爺會給足你時間直至敞開心扉。”
葉不屈面容慈祥聲調柔和,任誰看了都頓感和藹可親無可挑剔,而葉臣總算聽明白不禁瞪大雙眼豁然起身,抬手指著葉不屈的鼻子嘴皮子直哆嗦,話都涌到嘴邊卻被唐文遠拉住,緊接著但聽其急忙出言道:“葉二叔稍待片刻,我帶這小子出去勸上一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