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流逸想了想,跟何廠長說道:“那我是不是還要過去一趟。人家都那樣了,我既然來了都不過去,有點說不過去吧?”
何廠長說:
“你過不過去都一樣。
而且,就算是你過去了,你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。
現在她那邊的重癥監護室,那扇玻璃門都不讓開。
一律擋在了門外。
說是要隔絕治療。
再說了,你現在過去了,家喜他丈母娘也已經暈倒了,正在搶救中。
你過去了只是填個亂而已。
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。”
譚流逸說:“沒事。我還是過去一趟。何廠長,就麻煩你等我十多分鐘。我去看看就來。雖然說不能進重癥監護室里面看,但是我想,只要我們這些做親人的去看了,家喜媳婦是能感應得到的。”
何廠長點了點頭,說:“那好吧。不過,你可得快去快回。我昨晚沒睡好,困死了呢!”
譚流逸說:“好的。我是飛毛腿,飛來飛去快得很?!?/p>
說罷,腿一邁,就走了過去。
流椰老公跟在后頭也說:“那我也去。我不也是家喜的親戚嗎?”
何廠長就勢靠著走廊的凳子瞇起了眼,打起了磕睡。
當譚流逸親眼見到何廠長所描述的家喜媳婦這邊的情況時,他還是有點揪心似的痛。
家喜媳婦還在病床上時不時地慘叫。
間或她的頭部略微有點動靜。
但也只是略微而已,實質上她根本就動不了。
在她不叫的間隙中,她很明顯感覺到有親人來到了門外的玻璃門邊。
她能想像得到,她的親人們就隔著那扇玻璃門,緊緊地把臉貼在門上,心驚膽戰地望著里邊病床上的自己。
這股感應到的親情,讓家喜媳婦瞬間好受多了。
似乎身上的疼痛也減輕了一些。
但僅僅只是減輕了一些而已,過后還是撕心般地疼痛。
家喜媳婦只得在心里默念著:“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。觀音菩薩,快來救救我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