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譚流逸一刻不停地趕著路,又是走路又是坐公共汽車,趕到醫院時,天早就已經黑得透透的了。
譚流逸奔到自個老娘病房時,譚流椰正在喂老娘吃飯。
只見他老娘的雙眼已經蒙上了厚厚幾層紗布。
那白色的紗布,晃得譚流逸的心一陣刺痛。
曾幾何時,母親的雙眼,是那么的明亮。
母親的雙眼,是那么的慈和。
可現如今,卻要躺在這醫院病房內,接受各種治療。
這都是自己所遇非良人,才使老母親蒙難。
譚流逸望著母親連吃飯都要人喂的模樣,悲從中來,差點就地痛哭起來。
“娘,我來了。”譚流逸生生地壓住了心中的悲痛,故作輕松地喊道。
譚流椰抬頭一看,驚喜地叫道:“哥,你總算是來醫院了。”
此時的流椰老公,吃完飯正在醫院的院子中散步。
譚父去衛生間里洗簌去了。
醫院的條件不算好。
病房內是有衛生間,可那么多人在,譚父實在是不方便在病房內的衛生間里洗澡。
譚母雖然嘴里在吃飯,可是剛才她一聽那急匆匆、沉重重的腳步聲,就猜想可能是兒子流逸趕來了。
譚母眼睛被蒙住,習慣性地伸出雙手,但她哪里能摸到譚流逸?
只摸到她跟前的一只碗。
那是譚流椰端著的飯碗。
譚母說:“流逸呀,你過來了。來,讓為娘好好看看你。你是不是瘦了還有,你把家喜的遺體送去火化了嗎?”
譚流逸走近兩步,拉著老娘的手,語氣盡量輕松地說道:
“娘,我已經把家喜的骨灰送回到四叔家里去了。
四叔家現在已經擺好了靈堂。
明天就會送家喜的骨灰上山。
幾位叔叔和姑姑都在四叔家里呢!
對了,我過來醫院之前,他們還問起您的傷情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