憋屈得很。
非常非常地不自由。
表弟呀,你是不知道。
在那個什么向陰引線廠里做事,簡直就像坐牢一樣。
哦,不。
在那引線廠里做事,比坐牢還不如。
坐牢還可以抽煙。
可我在那個引線廠里,楞是連一根煙都不敢抽。
表弟,你說,我活得窩囊不”
表弟嘿嘿一笑,說道:
“奔海,你不說這事我還差點忘了。
本來嘛,我也打算去引線廠里做事的。
但我一聽引線廠里要戒煙,我就打退堂鼓了。
我還聽說啊,你們每天都是半夜三更在亂葬崗里守墳。
呔,這種溴事,我怎么能去做呢!
你說是吧?”
李奔海揚起手,使勁地一拍大腿,又哈哈大笑起來。
“哎喲!”表弟像是被誰踩到了尾巴似的,一把跳將開去。
表弟指著李奔海大叫道:“你你你怎么搞的你拍到我腿上了。痛死我了!”
李奔海裝作沒聽見,兀自在那說道:
“對啦!
表弟你說得對。
就是不能去那些什么引線廠里做事。
那等于就是把腦袋掖在褲兜里干活。
啥時候丟了腦袋都不知道。
太踏馬的危險了!
也太踏馬的憋屈了!
咱們要干,就干大事!”
表弟狐疑地問:“啥大事奔海,首先我跟你說啊,違法的事我可不干。你要是想拉我去做違法的勾當,那我寧愿窮死!”
李奔海嘴里“嘖嘖”了兩聲,撇撇嘴說道:“你看你,表弟,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俺老海,啥時候做過違法的事了你也太小看我老海了。我告訴你吧,我是想去承包工地。我想做一個包工頭。怎么樣?做大老板,過癮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