譚流逸還是搖了搖頭,對何廠長說:“你先上去看吧,不用管我。”
何廠長就一個人先上去了。
譚流逸此時還不知堂弟譚家喜還活著沒
家喜媳婦也不知被燒成啥樣了
不知是否還有命?
唉,不知道也好。
免得自己巴心巴肝地疼。
譚流逸的眼淚又流了下來。
這堂弟的那兩個小孩,以后還不知怎么養(yǎng)活
讀書要花費(fèi)、教育、吃穿、哪一樣不要用錢?
而四叔叔兩口子,也已年老。
若然以后要靠那老倆口子養(yǎng)活兩個孫女,這不是作孽嗎?
唉,老天哪,你這整的哪一出啊?
以往,譚流逸覺得別人氣極、傷極而喊天,是極其可笑之事,是不可理喻之行為。
可這回輪到自己悲傷至極,痛苦至極。他自己都不由自主地喊起了天!
這回,他算是真正地理解那些喊天求助之人是什么心情
那是一種無奈至極、無助至頂?shù)那楦行埂?/p>
他們那樣子喊天,并不是真的想求助于天,實(shí)在是他們無路可走、無助可求而下意識沖口而出的吶喊。
譚流逸慢慢上了山頂?shù)暮谔寇囬g。
打眼一看,差點(diǎn)嚇得他就地大小便失禁。
車間內(nèi),所有引線付之一炬。
所有木頭木腦,全部成了一堆黑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