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,李憨終于想明白了之前為何總覺得遺跡傳送陣有些不對勁。當初踏入傳送陣時,那種隱隱的不安,如今看來并非毫無緣由。
“李憨老弟,都怪老哥我太沖動,壞事了!”白斬天想起是自己不管不顧,率先沖進傳送陣的舉動,臉上不禁泛起一抹尷尬的紅暈,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。
“我父親不可能在這里,當務之急,只能先找到出路離開這里再說了。”李憨無奈地嘆了口氣,語氣中滿是失落與焦急。
其實,這件事也不能完全責怪白斬天。李憨自己曾去過三個不同的空間,卻也沒能在第一時間識破傳送陣的玄機,又怎能去苛責對這一切一無所知的白斬天呢?
“好,這方空間看著應該不大,找到出口估計也費不了太多時間。”白斬天性格豪爽,并非扭捏之人,他深知此刻自責毫無用處,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出路。
李憨聞言,當即點了點頭,隨后便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向前走去。
這方空間實在是詭異至極,他們竟無法使用神識探路。平日里在外界,即便黑夜如墨,他們也能視物如白晝,可如今卻只能依賴靈晶散發的微弱光亮來辨別周遭的事物。
因此,兩人絲毫不敢大意,每一步都走得極為謹慎,仔細地探查著周圍的一切。
然而,隨著他們越往空間深處走去,那種深入骨髓、冷到靈魂的感覺愈發強烈。
李憨的體質特殊,肉身強悍,除了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徹骨的冷意外,倒也沒有受到什么實質性的傷害。而且,在這股冷意之中,他似乎還隱隱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。只是,一心想著盡快離開這里的他,并沒有過多在意這一細節。
白斬天的情況就大不相同了。他不僅能明顯感覺到那股寒意不斷侵蝕著自己的身體,而且越往里走,整個人就越發疲憊不堪。
沒過多久,他就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都要被這股寒意抽空了一般,雙腿如同灌了鉛似的沉重。
“李憨老弟,停下!”白斬天終于忍不住喊停了李憨,聲音中帶著一絲虛弱與無力。
“怎么了?”李憨聽到呼喊,立刻回應道。
然而,當他轉過頭看到白斬天的模樣時,不禁大吃一驚:
“白老哥,你這是怎么了?怎么變成這樣了?”
只見此時的白斬天,滿頭都是一層薄薄的冰霜,臉色慘白如紙,整個人看上去仿佛馬上就要被這股寒意凍死了一般,狀態極其糟糕。
“我……我怎么了?”白斬天只覺得自己疲憊到了極點,對于自己身上的這些變化,竟然毫無察覺。
“不行了,李憨老弟,老哥我好累啊,咱們休息一會兒再走吧!”白斬天有氣無力地說道,說著便要往地上坐下休息。
“不行,不能睡!”李憨眼疾手快,一把拉住白斬天,同時運轉自身氣血之力,源源不斷地輸入到白斬天的體內。
他之所以如此著急阻止白斬天入睡,是因為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:如果白斬天此刻睡過去,很可能就再也無法醒來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