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通告沿海各府縣!嚴(yán)查銅錢走私!凡有私運(yùn)銅錢出海者…立斬!抄家!誅連三族!”
“另…傳旨工部、戶部!即日起!嚴(yán)控銅料!非官鑄…不得私鑄錢幣!違者…斬!”
“新幣銅元…務(wù)必…加大鑄造量!提升成色!統(tǒng)一形制!盡快…取代舊錢!絕此…禍國之源!”
“奴婢遵旨!”方正化、王承恩齊聲應(yīng)諾!
朱嘯走到窗前,望著窗外繁華的杭州城,心中卻一片冰冷。李實(shí)、袁雄…不過是冰山一角!江南…這富庶之地…盤踞著多少這樣的蠹蠹蟲?!他們…吸食著帝國的骨髓!滋養(yǎng)著…外敵的獠牙!新政…不僅要破土!更要…刮骨療毒!徹底…清除這些附骨之蛆!
“杭州…事了。”朱嘯聲音低沉,“下一站…金陵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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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陵(南京),秦淮河畔,魏國公府。
亭臺樓閣,曲徑通幽。魏國公徐弘基(徐達(dá)后人,世襲罔替),一位須發(fā)皆白、面容威嚴(yán)的老者,正與幾位身著蟒袍玉帶的勛貴(如保國公朱國弼、誠意伯劉孔昭等)品茶議事。氣氛…凝重而壓抑。
“杭州…變天了!”保國公朱國弼放下茶盞,聲音帶著一絲驚懼,“李實(shí)…凌遲!袁雄…懸首!涉案豪強(qiáng)…抄家滅族!這…這手段…太狠了!太狠了啊!”
“何止杭州!”誠意伯劉孔昭(歷史人物,守舊派)接口道,“蘇州…陳洪謐得了‘忠勤干練’金匾!丹徒…縣令、縣丞、豪強(qiáng)…人頭落地!江南…被那魏閹…攪得天翻地覆!血流成河!如今…陛下…又要來金陵了!這…這金陵…怕是要…地動山搖啊!”
“哼!”魏國公徐弘基冷哼一聲,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與…深深的忌憚,“陛下…此行…來者不善!清丈田畝!官紳一體納糧!一條鞭法!新糧推廣!還有那…‘新政實(shí)務(wù)科’!刀刀…都砍在咱們勛貴的命根子上!”
他頓了頓,聲音轉(zhuǎn)沉:“更可慮者…是這‘雙京制’!金陵六部!五軍都督府!留守太監(jiān)!勛貴世爵!這一套班子…養(yǎng)了多少閑人?耗費(fèi)了多少國帑?陛下…怕是…早就不滿了!此次南巡…金陵…必是…重中之重!”
“國公爺…您的意思是…”朱國弼臉色發(fā)白。
“早做準(zhǔn)備!”徐弘基眼中精光一閃,“約束子弟!收斂鋒芒!田畝…該清的…清!賦稅…該納的…納!莫要…撞在刀口上!那魏忠賢…就是陛下放出來…咬人的瘋狗!還有那史可法…也是個(gè)油鹽不進(jìn)的愣頭青!至于…陛下…”
他端起茶盞,輕輕吹了口氣,聲音帶著一絲深沉的無奈與…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:“這位陛下…可不是…木匠皇帝了!遼東建奴…被他打得不敢南下!江南巨鱷…被他連根拔起!白蓮妖人…被他剿得七零八落!其心…如鐵!其志…如鋼!其手段…雷霆萬鈞!咱們…這些老骨頭…若還抱著祖宗的鐵券…不識時(shí)務(wù)…怕是…要步…成國公(朱純臣)的后塵??!”
亭內(nèi)…一片死寂!只有茶香裊裊…與…勛貴們沉重的呼吸聲!金陵的天…要變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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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淮河,畫舫之上。
朱嘯憑欄而立,望著兩岸燈火輝煌、笙歌燕舞的金陵夜景。熔金般的眸子深處,卻無半分沉醉,只有一片冰冷的審視與…深沉的思慮。
“太祖定都金陵…成祖遷都北京…留此陪都…設(shè)六部、五軍都督府…勛貴世爵…齊聚于此…”朱嘯低聲自語,聲音帶著一絲冷嘲,“表面…是留后路!是尊祖制!實(shí)則…是養(yǎng)了一群…吸食國髓的蠹蠹蟲!是…耗費(fèi)國帑的無底洞!”
他意念微動,系統(tǒng)界面無聲流轉(zhuǎn):
[寰宇脈絡(luò)·戰(zhàn)略推演:金陵(南京)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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