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二麻子!朕…給你一個機會!將倭寇巢穴…地形、布防、頭目…盡數畫出!交代清楚!朕…許你…一個痛快!”
“至于…其余漢奸…”朱嘯目光如刀,掃過那些假倭,“交由…受害百姓…處置!”
“不——!陛下!饒命??!小的…小的…”王二麻子還想哭嚎。
“拖下去!畫圖!”方正化厲喝!龍鱗衛如狼似虎,將王二麻子拖走!
朱嘯目光轉向那些被驅趕到沙灘邊緣、早已雙目赤紅、咬牙切齒的附近村民(多是漁民、鹽戶,深受倭寇之害)!
“鄉親們!”朱嘯聲音清朗,響徹江岸,“這些…真倭!這些…殘害你們父母妻兒!劫掠你們血汗家財!讓你們…家破人亡!流離失所的…畜生!今日…就交給你們…處置!”
“有仇報仇!有怨報怨!”
“轟——!”人群瞬間炸開!
“狗日的倭寇!還我兒子命來!”
“殺千刀的!搶我漁船!害我老爹!”
“打死他們!打死他們!”
憤怒的村民!如同決堤的洪水!揮舞著鋤頭、扁擔、魚叉、石塊…瘋狂地撲向那群跪在地上的真倭!
“八嘎!可惡的明朝人,我已經投降了啊——!”
“饒命!饒命啊!啊——!”
慘叫聲!咒罵聲!骨頭碎裂聲!血肉撕裂聲!瞬間交織成一片!村民們壓抑了太久的仇恨!如同火山般爆發!他們用最原始!最暴烈的方式!宣泄著血海深仇!那些真倭被活活打死!場面血腥而慘烈!
朱嘯靜靜地看著這一切,熔金般的眸子深處,無悲無喜。他轉身,目光掃過那片被鮮血染紅、狼藉不堪的沙灘,掃過那些瑟瑟發抖、僥幸逃生的錢塘衛殘兵,掃過跪倒一地、驚魂未定的官員百姓!最后…定格在那些被龍鱗衛收繳上來的…錢塘衛“兵器”上——蟲蛀腐朽的木弓!銹跡斑斑、一掰就斷的箭矢!豁口卷刃、如同廢鐵的腰刀!
熔金般的火焰在朱嘯眼中無聲燃燒!帶著焚盡一切的怒意與…破釜沉舟的決絕!
“衛所…衛所!”朱嘯聲音低沉,卻如同重錘,砸在每個人心頭!“空額!虛報!貪墨!腐朽!軍械如同兒戲!兵士形同乞丐!將官貪生怕死!遇敵即潰!此等蠹蟲!此等廢柴!如何保境安民?!如何抵御外侮?!此等膿瘡!留著只會禍國殃民!”
他猛地抬頭,望向那依舊洶涌澎湃、卻已被鮮血染紅一線的錢塘大潮!聲音如同驚雷炸響!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!響徹云霄!
“傳旨!”
“即日起!裁撤…江南各府衛所!”
“所有衛所官兵…就地解散!發遣散銀(按實額)!歸籍為民!”
“衛所田產、軍械庫、營房…盡數充公!由戶部、兵部、皇家商會…統一處置!”
“另!著兵部!龍鱗衛!會同新任江南總兵(耿忠)!于南京、杭州、蘇州…三地!設‘江南玄武新軍大營’!招募良家子弟!忠勇之士!授新式火器!習新式戰法!練…鐵血新軍!保…江南安寧!”
“凡有阻撓改制、煽動作亂者…立斬不赦!”
“臣…遵旨!”方正化、王承恩齊聲應諾!聲震江岸!
錢塘江潮,依舊咆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