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軍費流轉!”
“銀行各分行開通‘征東專線’!所有軍費撥付、軍餉發放,憑兵部勘合與龍鱗衛監軍印信,直抵軍前!杜絕克扣延誤!”
“發行‘平虜國債’!年息五厘!面向商賈富民!吸納民間資金!共襄國戰!”
“龍鱗衛指揮使趙鐵柱!”
“臣在!”
“軍紀!敵情!”
“龍鱗衛組建‘戰地憲兵’!巡查各營!嚴查貪墨、克扣、擾民!違者立斬!抄家示眾!”
“遣夜不收精銳三百人!分十二隊!潛入赫圖阿拉及周邊!刺探:皇太極病情!八旗兵力分布!糧草儲備!水源位置!繪制詳圖!每日一報!”
“魏忠賢!”
“老奴在!”(奉旨回京)
“海疆監控!”
“海監司嚴密監控朝鮮、倭國動向!所有港口增派稽查!嚴查走私!凡有片板、粒米、桶硝磺流入建奴者!涉事船只焚毀!人員凌遲!家族連坐!”
“征調大型福船三十艘!歸登州營水師節制!協助跨海投送!”
“老奴領旨!定叫赫圖阿拉成孤島絕地!”
“諸卿!”朱嘯熔金火焰掃過群臣,聲震殿宇,“此戰!乃國運之戰!復仇之戰!一統之戰!朕要畢其功于一役!犁其庭!掃其穴!絕其種!望諸卿同心戮力!鑄就不世之功!”
“臣等謹遵圣諭!同心戮力!蕩平建奴!揚我國威!萬歲!萬歲!萬萬歲!”山呼海嘯!熱血沸騰!
赫圖阿拉,汗王宮。
濃重的藥味混合著炭火的悶濁,彌漫在曾經威嚴的大殿。皇太極躺在厚厚的熊皮褥子上,面色蠟黃如金紙,眼窩深陷,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。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破風箱般的嘶鳴。遼東的寒冬,對他而言,已是刺骨的絕望。
“咳咳…咳咳咳…”一陣劇烈的咳嗽讓他蜷縮起來,嘴角溢出血沫。侍立的太監慌忙上前擦拭,卻被皇太極無力地推開。
殿內,暗流洶涌。代善(正紅旗旗主)面色陰沉,端坐左側,身后站著鑲紅旗旗主岳托等一干老成持重的宗室。多爾袞(正白旗旗主)則立于右側,年輕的面龐緊繃著,眼中燃燒著不甘與野望,其弟多鐸(鑲白旗旗主)按刀侍立身后,殺氣隱現。濟爾哈朗(鑲藍旗旗主)站在中間,眉頭緊鎖,目光在代善與多爾袞之間游移不定。
“明…明狗…到…到哪里了?”皇太極喘息著,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清。
“大汗!”鑲藍旗固山額真阿敏(濟爾哈朗之兄)急聲道:“探馬回報!明軍三十萬!分三路合圍!前鋒已過遼陽!沈陽…沈陽守軍不戰而退!全…全撤回來了!”他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慌,“明軍火器…太…太可怕了!那炮聲…百里可聞!地動山搖!”
“撤…撤得好…”皇太極閉了閉眼,一絲渾濁的淚滑落,“沈陽…守…守不住了…赫圖阿拉…山險…還能…撐…撐…”
“撐?拿什么撐!”多爾袞猛地踏前一步,聲音激憤,“明軍火炮能轟塌沈陽城墻!就能轟塌赫圖阿拉的山門!據城死守?那是坐以待斃!趁現在風雪正大,明軍合圍未緊,分兵突圍!入蒙古!或走朝鮮!保存實力!方有東山再起之日!”
“突圍?”代善冷哼一聲,老眼銳利如鷹,“三十萬明軍鐵壁合圍!風雪能阻幾日?明軍新式火器犀利,騎兵沖擊就是活靶子!分兵?那是自尋死路!分散力量,更易被各個擊破!唯有死守赫圖阿拉!憑天險消耗明軍!待其糧盡或天降暴雪阻其攻勢!方有一線生機!”
“一線生機?哈哈!”多爾袞怒極反笑,“死守?汗王宮里的存糧夠吃幾天?水源能守多久?明軍那‘轟天雷’能炸塌城墻!‘火龍出水’能燒光糧草!困在這里,就是等死!”
“夠了!”濟爾哈朗煩躁地打斷,“吵有何用!當務之急是同心協力!守不住赫圖阿拉,大家都得死!”
“同心協力?”多爾袞目光掃過代善身后的岳托等人,又看看濟爾哈朗,滿是譏諷,“正黃、鑲黃旗忠于大汗!正紅、鑲紅旗聽大貝勒(代善)的!我正白、鑲白旗的兄弟只聽我的!鑲藍旗…呵!濟爾哈朗,你心里向著誰?這同心協力,從何談起!”
殿內氣氛瞬間降至冰點!代善臉色鐵青,手按上了刀柄。多爾袞毫不退讓,多鐸更是踏前半步。濟爾哈朗面色難看,鑲藍旗將領面面相覷。八旗分裂,已是公開的秘密!汗權旁落,諸王爭雄!赫圖阿拉,已成火藥桶!
殿角陰影處,范文程(漢臣謀士)撲通一聲跪倒在地,以頭搶地,泣血悲呼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