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了。”張文耀臉上窘迫之色更濃,對王承恩無奈道,“拙荊持家,讓公公見笑了,盡是這些上不得臺面的寒酸事。”
待他走遠,王承恩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,只剩下冰冷的譏諷:“好一個影帝!雜家倒要看看他能演到幾時!他那位‘拙荊’,早在十年前就病故了!”
趙虎從一旁的屏風后轉出,語氣森寒:“剛查到,他在外秘密安置了三位美妾:一個是價值萬兩的揚州瘦馬,一個是值八千兩的波斯胡姬,還有一個,竟是三年前被抄家的李侍郎之女!”他頓了頓,聲音更冷,“更駭人的是,他那個在山東老家的獨子,上月在南邊的賭坊一夜輸銀三萬兩,次日,便有一神秘人用帶著藩王府印記的銀票,替他還清了所有賭債!”
“藩王……”王承恩捻著佛珠的手指猛地一僵,指尖瞬間冰涼,“這事…竟然牽扯到藩王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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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月初三,兵部門口
氣氛肅殺。張文耀的青布小轎剛抬出兵部衙門,尚未轉入大街,就被數十名如狼似虎的龍鱗衛鐵桶般圍住,刀劍出鞘之聲不絕于耳。
趙虎一把掀開轎簾,亮出手中金光燦燦的蟠龍金牌,聲音不大,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:“張大人,詔獄有請。”
張文耀端坐轎中,面色竟是絲毫不變,甚至還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悅:“趙千戶這是何意?本官還要即刻趕往文華殿,與諸位閣老商議秋防事宜,耽擱了朝廷大事,你擔待得起嗎?”
“不必了。”趙虎冷笑,“您的三位如夫人,此刻正在詔獄等您團聚呢。大人一家,很快就能整整齊齊。”
詔獄刑房之內,火光跳躍。當張文耀看著從他那三處秘密宅院里搜出的、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、古玩字畫時,他那張慣常維持著清廉面孔的臉,終于第一次徹底變了顏色。
趙虎拿起一摞從密室中搜出的密信,在他眼前晃了晃:“張大人,不妨解釋一下,這些與白蓮教妖匪往來的書信,又是怎么回事?也是有人栽贓?”
“栽贓!這定然是有人陷害!”張文耀聲嘶力竭地吼道,額頭青筋暴起,“我張文耀對朝廷忠心耿耿,天地可鑒!”
就在這時,素月舉著那盞洞幽顯影燈走了進來,幽藍的光芒緩緩照向張文耀腳上那雙還未來得及更換的官靴——燈光之下,靴底赫然顯現出幾行清晰的蓮華密語!
“張大人,”素月的聲音清脆而平靜,卻帶著致命的力量,“這密寫藥水,需遇熱方能顯形。您今日清晨,可是在廚房灶臺余燼旁停留過?或許,是想燒掉什么?”
最后的偽裝被徹底撕碎!張文耀眼中猛地閃過一抹瘋狂的厲色,竟毫無征兆地暴起發難!袖中一柄淬毒的短劍如毒蛇出洞,直刺趙虎咽喉!但短劍撞上趙虎胸前的玄甲,只發出一聲脆響,便被彈開!
“拿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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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文耀書房,素月舉著顯影燈掃過墻壁,光束突然停在《朱子家訓》掛軸上:"后面有暗格!"
機關開啟,密室中堆滿震天雷。最駭人的是墻上京城地圖——科舉考場被朱砂圈紅,旁注:"重陽日,蓮開九重"
"他們要在科舉日炸考場!"素月聲音發顫,"屆時三萬考生在場。。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