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水雷!是明國人的水雷!”一些有經驗的老水手驚恐地尖叫起來。
特羅普司令官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駭人的一幕,手中的望遠鏡差點掉下來。他從未見過,甚至從未想象過如此恐怖的攻擊方式!從水下發起攻擊?無聲無息?威力如此巨大?!
“司令!司令!我們…我們還要繼續前進嗎?前面…前面可能還有更多那種魔鬼的東西!”一名年輕的參謀軍官聲音顫抖地問道。
特羅普猛地回過神來,背后驚出一身冷汗。他終于明白,揆一沒有撒謊!明國人掌握著他們無法理解的、可怕的武器!
“停止前進!全軍下錨!立刻下錨!”特羅普聲嘶力竭地吼道,聲音因為恐懼和震驚而變調,“所有戰艦原地停泊!派出所有小艇,清掃前方航道!快!”
尖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艦隊。龐大的荷蘭艦隊如同受驚的獸群,慌亂地拋下錨鏈,停滯在了茫茫大海上。所有船員都趴在船舷邊,驚恐萬狀地注視著海面,生怕下一個從水下冒出來的死亡魔鬼會找到自己。士氣瞬間跌落谷底。
普特曼斯面色慘白,喃喃道:“司令…我們…我們可能嚴重低估了我們的對手…這已經不是我們熟悉的戰爭了…”
特羅普臉色鐵青,沉默了片刻,咬牙道:“派人!立刻派一艘快艇,打白旗,去見明國人的指揮官!我們必須…必須和他們談談!至少要弄清楚,他們到底想干什么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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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時辰后,一艘打著白旗的荷蘭小艇,戰戰兢兢地駛向了遠方海平面上緩緩出現的、那支越來越清晰的龐大艦隊——大明東海巡閱府的主力艦隊。
當小艇靠近大明艦隊的旗艦,那艘龐大的、噴吐著黑煙的鋼鐵巨艦“鎮海號”時,所有的荷蘭使者都被眼前這艘戰艦的龐大、猙獰和前所未見的形態徹底震撼了!巨大的鋼鐵身軀、高聳的煙囪、旋轉的明輪、林立的炮口…這一切都遠超他們的想象!
他們被允許登艦。走在冰冷堅硬的鋼鐵甲板上,看著周圍身著統一藍色軍服、紀律嚴明、眼神銳利的大明水兵,以及那些保養得锃亮、結構復雜的新式火炮,荷蘭使者們感覺自己仿佛來到了一個未來的世界。
在“鎮海號”寬敞的裝甲指揮室內,他們見到了這場戰爭的最高指揮官——東海巡閱使、威遠伯鄭成功。
當看到鄭成功那張年輕卻充滿威嚴、眼神銳利如鷹的面龐時,荷蘭使者再次震驚了!他們簡直無法相信,將他們強大的艦隊逼入如此絕境的,竟然是這樣一個年輕人!
“尊…尊貴的將軍閣下…”為首的荷蘭使者(一位高級商務理事)勉強穩定心神,用生硬的漢語說道,語氣不由自主地帶上了敬畏,“我…我奉荷蘭東印度公司遠東艦隊總司令馬丁·特羅普將軍之命,前來…前來詢問…貴軍為何要無故攻擊我方艦隊?并…并使用那種…可怕的武器…”他實在想不出用什么詞來形容魚雷。
鄭成功端坐在椅子上,目光平靜地掃過這些緊張的荷蘭人,聲音沉穩而有力:“無故攻擊?爾等興師動眾,派遣如此龐大艦隊,闖入我大明臺灣海域,意欲何為?難道是為了觀光游覽嗎?”
使者一時語塞,硬著頭皮道:“我們…我們是應熱蘭遮城總督揆一先生的請求,前來進行…進行友好訪問和貿易磋商的…”
“友好訪問?貿易磋商?”鄭成功冷笑一聲,打斷了他,“帶著五十余艘武裝到牙齒的戰艦來訪?爾等莫非以為本伯是三歲孩童?臺灣,乃大明疆土!熱蘭遮城,乃爾等竊據之賊巢!揆一,乃我軍階下之囚!爾等此行,分明是武裝干涉,意圖侵犯我大明主權!”
他的聲音陡然提高,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:“回去告訴特羅普!立刻無條件投降,交出所有艦船、武器!本伯或可看在爾等尚未造成實際危害的份上,奏明圣上,寬恕爾等性命,將爾等與熱蘭遮城俘虜一并處置!若敢說一個‘不’字…”鄭成功站起身,走到舷窗邊,指著遠處海面上那些如同待宰羔羊般的荷蘭戰艦,“…那便是爾等的下場!”
荷蘭使者面色慘白,冷汗直流。他們知道,談判已經破裂。對方的態度強硬至極,毫無轉圜余地。
“將…將軍閣下…您的條件…實在太…”使者還想做最后努力。
“送客!”鄭成功毫不客氣地一揮手。
荷蘭使者們灰頭土臉地被“請”回了小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