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圣旨到——!”
“奉天承運皇帝,詔曰:”
“丹徒縣令周文博,昏聵瀆職,縱容下屬,革職查辦!縣丞張茂才等一干蠹蠹蟲,貪贓枉法,舞弊營私,勾結豪強,魚肉百姓…立斬!抄家!誅族!涉案豪強…鎖拿!抄沒!田產充公!”
“欽此——!”
同時,張家、李家、趙家等涉案豪強的府邸,被龍鱗衛團團包圍!哭嚎聲、呵斥聲、抄家封門聲…響成一片!昔日作威作福的豪強,瞬間淪為階下囚!家產田畝…盡數充公!
整個丹徒縣…為之震動!百姓們先是驚駭,繼而…爆發出震天的歡呼!
“皇上圣明!皇上萬歲!”
“狗官死了!惡霸倒了!天亮了!”
“新政!新政真的來了!”
王老漢帶著女兒,跪在街頭,朝著縣衙方向,淚流滿面,重重叩首:“謝皇上天恩!謝皇上…救了我一家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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縣衙后堂,書房。
血腥味尚未散盡,朱嘯負手立于窗前,望著窗外漸漸喧囂起來的街道。他臉上并無喜色,反而帶著一絲深沉的凝重。殺…固然痛快!但…丹徒一縣如此,江南千縣…又當如何?胥吏…如同附骨之蛆!基層…盤根錯節!此局…非殺可破!
“方正化!”
“奴婢在!”
“傳旨!”
“一、即刻飛鴿傳書!通令江南各府縣!凡有清丈舞弊、飛灑嫁禍、冊籍篡改者…一經查實!主犯立斬!抄家!誅族!涉案官吏胥吏…一體嚴懲!絕不姑息!著龍鱗衛、隱鱗衛…嚴查暗訪!凡有舉報查實者…重賞!”
“二、著工部天工院!會同農政司!即刻研制‘標準官頒步弓’及‘標準丈量繩尺’!以精鐵為骨!刻度精確!內置鉛封!不可拆卸!凡有損毀、篡改者…以破壞新政論處!斬!”
“三、著戶部、皇家商會!于各府縣設立‘度量衡官售點’!平價出售標準步弓、繩尺!鼓勵鄉民自購!相互監督!凡舉報使用非官頒度量器具舞弊者…查實重賞!”
“四、著《大明日報》!即日刊發專版!圖文詳解標準步弓、繩尺使用之法!揭露舞弊伎倆!傳授自測田畝之術!廣而告之!務必…讓新政之尺…握在百姓手中!”
“奴婢遵旨!”方正化躬身領命。
“還有…”朱嘯轉過身,目光銳利如電,“科舉!”
“陛下?”王承恩、方正化皆是一怔。
“胥吏之弊!根在基層!基層之困!根在…無人可用!”朱嘯聲音斬釘截鐵,“縣衙佐貳、胥吏…多為地方豪強子弟把持!盤根錯節!沆瀣一氣!朝廷…鞭長莫及!欲破此局…唯有…另開新途!廣納寒門!重塑根基!”
他走到書案前,提筆蘸墨,在明黃詔紙上,揮毫潑墨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