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微微頷首,目光轉向了解經雅和黃希憲,語氣變得緩和了一些,帶著一種對文教事業的期許:“安夷省,文教淵藪,貴族盤根錯節。彼邦自矜其文化源遠流長,公卿世家影響深遠。經雅。”
解經雅優雅躬身,聲音清越:“臣在。”
“你學問優長,經史子集融會貫通,聲望素著,于士林中頗有清望。此去當以圣道化人,導之以德,齊之以禮,使其心向王化,而非僅僅懾于兵威。
當尊重其固有禮儀,循循善誘,使其知我中華文物之盛,制度之美。此乃攻心之上策。”
“陛下圣明。臣必以春風化雨之姿,行尊賢育才之實,廣設學堂,倡明理學,使圣賢之道,光被東瀛。”解經雅從容應答,言語間充滿了信心。
皇帝看向黃希憲:“希憲。”
黃希憲沉穩應道:“臣在。”
“你精通禮制,持身清正,觀察入微。當輔助經雅推行教化,并監察士風官箴,確保教化之純正,防止有人借興學之名,行結黨營私之實,或使教化流于形式。文教之事,潤物無聲,然功在千秋,望爾等耐心施為,不可急功近利。”
解經雅與黃希憲肅然應道:“臣等必竭盡全力,廣宣圣教,化民成俗!”黃希憲補充道:“臣定當明察秋毫,確保教化大業,根基牢固,不為浮華所染。”
皇帝的目光繼而轉向何騰蛟與宋一鶴,語氣中帶上了幾分激勵與凝重:“北溟省,地廣人稀,苦寒邊地,山林密布,開發程度最低。騰蛟。”
何騰蛟聲如洪鐘:“臣在!”
“你勇于任事,善于拓荒,曾在北直隸、山東等地督導水利屯田,頗有成效。此去當移民實邊,興修水利,開發礦藏,勸課農桑,使不毛之地漸成沃土,使邊地變為樂土,為帝國開此北門,屏護海疆。此任最為艱苦,需有披荊斬棘之勇,篳路藍縷之功。”
“陛下放心!臣不怕苦,不怕難!必效仿古人,扎根北溟,定叫那蠻荒之地,升起我大明炊煙,響起我大明號子!”何騰蛟黝黑的臉上泛著紅光,顯得斗志昂揚。
皇帝看向宋一鶴:“一鶴。”
宋一鶴精干地躬身:“臣在。”
“你精于算計,通曉糧秣轉運、度支審計,此正是北溟開拓急需之才。當妥善籌措物資,稽查工程款項,確保每一分錢糧都用在刀刃上,開拓之事,方能事半功倍。你要做好騰蛟的‘錢袋子’和‘算盤珠子’,既要保障供給,亦要嚴防蠹蟲。”
何騰蛟與宋一鶴聲音洪亮,信心滿滿:“臣等定當不畏艱險,同心協力,開拓北溟,鞏固疆土!”何騰蛟更是拍了拍宋一鶴的肩膀:“宋巡按,往后這錢糧度支,可就全仰仗你了!”宋一鶴微微一笑,拱手道:“分內之事,必不負何巡撫所托。”
最后,皇帝的目光落在了陳必謙與汪喬年身上,語氣顯得格外深沉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告誡:“南溟省,島嶼星羅,海防為重,商旅往來頻繁,夷商混雜,民情最為復雜。必謙。”
陳必謙深吸一口氣,躬身道:“臣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