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左翼(北坡):盧象升領“天雄軍”京營新軍一萬五千人,攜帶神威炮五十門!其中破虜銃營三千人!構筑堅固工事,隱蔽待命!
?右翼(南坡):孫承宗領“薊鎮守軍”一萬五千人,攜帶神威炮五十門!破虜銃營三千人!構筑堅固工事,隱蔽待命!
?谷口(東)斷后鎖敵:曹文詔(宣大總兵)率宣府、大同邊軍精銳兩萬人!務必在八旗主力完全進入谷地后,封死東向谷口!不得放走一人!
?谷底(預設決戰點,中心開花):曹變蛟(曹文詔之侄)領八百“陷陣營”死士!攜帶新式“轟天雷”(簡易手榴彈)!隱伏于谷底預設雪坑!待炮火三輪覆蓋敵中軍、陣腳大亂后,立即殺出!目標直取皇太極帥旗!斬其首級!
?預備隊(西口待機收割):耿忠領江南新軍“玄武營”五千人!屯于西口外隱蔽!待敵潰兵突圍至此,全力截殺!不得有誤!
“各部隱蔽進入預設位置后,嚴格火器管制,不許暴露一絲蹤跡!”朱嘯目光如炬,掃過方正化,“開戰信號:待建奴中軍旗幟完全沒入谷底核心位置,以神威炮首輪齊射為號!炮聲一起,萬軍齊發!各環節務求精準,首輪打擊便要其膽裂魂飛!若有失期、退縮、不聽號令者,立斬不赦!”
“奴婢謹遵圣命!必使各部依計行事,寸步不移!”方正化眼中寒光一閃,深深躬身,疾步退下,去傳達這決定北疆乃至帝國命運的雷霆密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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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狐嶺,伏擊陣地。此時。
風雪怒號,掩蓋了山谷里所有細微的動靜。厚厚的積雪下,一支支冰冷的炮管和一支支烏沉沉的破虜銃瞄準了谷底唯一的通道。天雄軍和薊鎮新軍的士兵們蜷縮在冰冷的塹壕或雪洞中,靠著彼此體溫抵御嚴寒。連日不合眼地趕工構筑工事、隱匿裝備,加上此刻在風雪中漫長的守候,早已讓士兵們的體力與耐心瀕臨極限。
“媽的…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,連根柴火都點不著…”一名老兵縮了縮脖子,凍得牙齒咯咯作響,“陛下…該不會是逗我們玩兒吧?韃子真能從這鉆出來?凍都要凍死人了…”
“噓!禁聲!想掉腦袋嗎?”一個隊官壓低聲音呵斥,但眼神里同樣透著疲憊與茫然,“上頭的命令…說韃子主力會從這里過…可這連條羊腸小道都快被雪埋了,皇太極又不是傻狍子…”
連將領們心中也各自犯著嘀咕。曹文詔帶著宣大邊軍精銳藏在東谷口附近的山坳里,望著風雪彌漫的空谷,眉頭擰成了疙瘩。他看向侄子曹變蛟和他身后那八百名重甲死士——陷陣營。他們已經在這冰冷的雪坑里潛伏了整整三天。
“變蛟…你說…陛下…到底有多大把握?”曹文詔的聲音低不可聞,帶著一絲遲疑,“八百人…沖五萬建奴核心…這…”
曹變蛟眼神銳利,緊盯著深谷方向,只回了一句硬邦邦的話:“叔父,陛下的旨意,就是方向!我等只需聽令!殺!”
而在左右兩翼高坡的隱蔽指揮所里,盧象升和袁可立隔著一座山脊,卻仿佛能感受到彼此的憂慮。盧象升摸著冰冷的神威炮炮身,對身邊的心腹低語:“陛下洞察萬里,料敵如神…只是這次,未免也太險了…若韃子不走此路,或提前警覺…我們這兩三萬人馬,大雪封山孤懸于此,后果不堪設想…”袁可立則摩挲著嶄新的破虜銃,看著麾下凍得臉色發青的新軍士兵,心頭也是沉甸甸的。
風雪的呼嘯聲中,隱隱夾雜著士兵們壓抑的抱怨、對渺茫希望的疑問,以及將領們深藏的憂慮。這場伏擊,在敵人到來前,正一點點啃噬著明軍上下的信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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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底,八旗中軍。此時。
皇太極心中那股不安…越來越強烈!他猛地勒住馬韁!環顧四周!兩側…陡峭的山崖!如同巨獸的獠牙!谷底…積雪深厚!馬蹄深陷!行軍…異常緩慢!
“不對!”皇太極瞳孔驟縮!那獵人的直覺讓他渾身汗毛倒豎!厲聲吼道,“停止前進!后隊變前隊!撤!快撤——!”
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。整個山谷只剩下狂風卷著雪粒抽打旗幟的嗚咽聲。
方正化站在北坡盧象升指揮所的側面高處,眼神銳利如鷹,死死盯著谷底那桿越來越深入死亡口袋核心的大纛——皇太極的汗王龍旗!他握緊了手中一枚紅色的信號旗!
就在皇太極撕心裂肺的怒吼剛剛出口,聲音還未完全被風雪吞沒的剎那!
“嘩——!”方正化猛地揮下手中紅旗!那是皇帝絕對意志的執行符!
“轟——!轟——!轟——?。。。。。。。?!”
如同混沌初開!九霄震裂!一百門早已裝填好的“神威將軍炮”!在方正化揮旗的同一微秒!炮口噴射出長達數丈灼目的火舌!驚雷般的怒吼!瞬間撕裂了山谷的死寂!大地瘋狂顫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