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勛貴入股·水泥問世（第2頁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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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清宮西暖閣。

燭火通明，氣氛卻帶著一絲壓抑的凝重。首輔袁可立、次輔李邦華、戶部尚書倪元璐、工部尚書徐光啟、皇家商會總督辦張國紀(jì)肅立御前。

“陛下，”袁可立眉頭緊鎖，聲音低沉，“江南官紳，對‘一條鞭法’及‘官紳一體納糧’之風(fēng)聲，反應(yīng)…極為激烈！應(yīng)天巡撫密報(bào)，南京、蘇州、松江等地，已有士子串聯(lián)，欲聯(lián)名上疏！更有甚者…暗中鼓噪‘民怨’，恐…欲借陛下南巡之機(jī)，生事端！”

“哼！冥頑不靈！”李邦華冷哼一聲，“江南膏腴之地，賦稅十不存一！官紳優(yōu)免，積弊百年！此等蠹蠹蟲，吸食國髓，還敢妄稱‘民怨’？！”

倪元璐憂心忡忡：“陛下，江南乃財(cái)賦重地，若生亂…恐動搖國本！是否…暫緩新政推行？”

“緩？”朱嘯眼中熔金般的火焰無聲跳躍，“緩到何時？待他們羽翼更豐？待建奴鐵蹄再叩邊關(guān)？待國庫再次空虛？”

他站起身，走到巨大的江南輿圖前，手指重重敲在長江入海口：“江南之亂，根在利益！官紳優(yōu)免，斷了他們的財(cái)路！一條鞭法，剝了他們的特權(quán)！他們…豈能甘心？”

“然…”朱嘯話鋒一轉(zhuǎn)，聲音帶著冰冷的算計(jì)，“朕…可以給他們…另一條財(cái)路！一條…足以讓他們閉嘴，甚至…爭相擁護(hù)的財(cái)路！”

眾人皆是一愣。

“開海禁！”朱嘯斬釘截鐵！

“開海禁？！”袁可立、李邦華等人皆是一驚！海禁乃祖制，爭議極大！

“不錯！”朱嘯目光如炬，“江南世家，多涉海貿(mào)！雖為走私，然利巨！與其讓他們偷偷摸摸，勾結(jié)倭寇、紅毛，不如…朕給他們開一道口子！”

“方卿！”朱嘯看向方正化。

“奴婢在！”

“密令南京戶部侍郎周道登（帝黨暗線）！三日后大朝，由其…上疏！痛陳海禁之弊！力主開海通商！以裕國課！以蘇民困！”

“奴婢遵旨！”

“陛下！”李邦華急道，“開海禁…風(fēng)險太大！倭寇、紅毛、走私…恐難控制！且…朝中守舊派，必群起攻之！”

“攻？”朱嘯冷笑，“讓他們攻！攻得越兇越好！周道登…只是個引子！朕要的…是這潭水，徹底攪渾！”

他目光掃過眾人，帶著掌控全局的深意：“開海之后，朕設(shè)‘市舶提舉司’，總攬海貿(mào)！凡進(jìn)出口貨物，皆課以重稅！所得之利…朕許江南參與海貿(mào)之世家大族…分潤三成！”

“三成？！”張國紀(jì)眼睛一亮！他深知海貿(mào)之利！若真能開禁，三成利潤…足以讓江南世家瘋狂！

“然！”朱嘯聲音陡然轉(zhuǎn)厲，“此三成…非白給！其一，必須配合朝廷，清剿走私、倭寇！其二，必須擁護(hù)新政！凡有阻撓‘一條鞭法’、‘官紳一體納糧’者…立奪其份額！抄沒家產(chǎn)！”

“此乃…朕給江南的…最后通牒！”朱嘯的聲音如同金鐵交鳴，“要錢？還是要命？讓他們…自己選！”

暖閣內(nèi)一片寂靜。眾臣都被皇帝這環(huán)環(huán)相扣、剛?cè)岵?jì)的雷霆手段所震撼！以水泥股份安撫勛貴！以海禁巨利分化江南士紳！再以新政鐵腕震懾宵小！這…簡直是帝王心術(shù)的巔峰之作！

“臣等…遵旨！”袁可立深吸一口氣，躬身領(lǐng)命。他明白，皇帝已布下天羅地網(wǎng)，江南…這場風(fēng)暴，已避無可避！而帝國的航船，正以無可阻擋之勢，碾碎一切阻礙，駛向那深藍(lán)的、充滿無限可能的…寰宇之海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