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那些藏在郊外的幸存者而言,最艱難的一段時間快要到了。
同樣的,對那些在路上的人們來說也是如此。
“這算是……道德綁架嗎?”邵明半開玩笑地說道。
“不,呃,這當然不是。”曹喆連忙說道,“只是,在大變異剛開始的時候,里茲還是幫助了我們不少。”
“他同樣也幫助了我們。”邵明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我也不想你們在車上覺得愧疚,好人有好報,放心吧。”
兩人敲開了瓊斯的房門,他的房間只能用一個“亂”字來形容。
墻上貼著不少的繪畫手稿,簡陋卻又極具辨識度;靠窗的桌上擺放著收音機和幾個隨意擺放著的本子;左側的座位保持在展開后的床鋪狀態,攝像機和一些雜物隨意堆在上面。
至于記者先生本人,則頂著他那一頭亂糟糟的頭發,擠在自己的床上看向二人。
“我發現了這個,用你找到的收音機,”瓊斯從桌上拿起收音機,連帶著把一個本子和幾支筆擠到了地上,“喔……該死,桌子太窄了,是吧?”
邵明蹲下來撿起地上的東西,打趣著說道:“下次給你換個大的。”
“那可太好了,來聽聽吧。”
瓊斯打開收音機,連綿不斷的德語廣播從中傳來。
“我把它們記錄了下來……隨后還有英語,稍等一下。”
邵明看向瓊斯遞給他的筆記本,上面工整記錄著廣播中的內容。
“所有接到這條消息的幸存者請注意,這里是德國托爾高營地,我們的位置在萊比錫以東30公里,托爾高西南方向兩公里處。
“我們有充足的食物和水,有一支聯邦國防軍的連隊負責保衛營地,我們有足夠多的房屋和……”
就在邵明讀著本子上的內容時,瓊斯在一旁解釋道:“隨著我們的距離越來越接近營地,信號總算好了不少。”
“托爾高……”
邵明又重復了一次。
“怎么了?”瓊斯愣住了,他絲毫沒有感受到一絲喜悅的氣氛。
對邵明而言,他還真不太喜悅得起來。
要去托爾高營地,必然需要走一長段“沒必要”的路,也會讓他們在回家的路上再原地踏步一段時間。
已經過了四個月了,德國都還沒有走出去,還要再繞路,實在有些讓他打退堂鼓。
即使放在一個星期以前,他也會想著去營地休整一番,但現在團隊什么都不缺,自身反而成了別人眼中的“補給點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