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現在一回想馮主任那天的表現,
不少人心里都打起鼓來。
“我記得,馬連長媳婦剛來那陣,馮主任看過一次就說,這肚子像懷了倆,生的時候得小心。她還記了筆記,說雙胎風險大,要提前準備。”
這人說著說著,聲音越壓越低。
“可后來,她再也沒提過這事……連產檢都推了兩次。那天半夜敲門,也沒人應。燈是亮的,窗簾縫里有光,可就是不開門。”
突然意識到說多了,她猛地住了嘴,趕緊四下看了看。
見沒人盯著她,才松了口氣,低頭攪著手里的茶碗。
馮湘湘看她們一個個神色有異。
她沒再追問,也沒多說,只是輕輕拍了拍衣角,站起身來。
臨走前,她輕輕丟下一句。
“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明白。人命關天的事,總不能稀里糊涂就翻篇了,對吧?”
“人沒出事,是萬幸。可下次,誰能保證呢?”
誰也不敢再大咧咧地聊天了,連手里的針線都停了下來。
畢竟,誰家沒個難處?
誰家沒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夜晚?
可偏偏馮家的事,來得這么突然,又這么蹊蹺。
“馮主任不在家,她男人在不在也沒人知道,要是出來吱一聲就好了,咱們也好趕緊想想別的招兒,省得干著急。”
誰都知道馮主任最近不在院里,說是去外地開會。
可具體去哪兒,待多久,也沒人清楚。
她男人李志平,平時在院里就沉默寡言,存在感低得像根影子。
可那天,偏偏是那天,他明明在家。
有幾個正在剝豆子的婦人,手指一抖,豆子噼里啪啦滾了一地。
“那天的事她們都記得清清楚楚,馮主任的男人明明在家洗被單。”
是清晨,太陽剛爬上東邊的圍墻。
李志平拎著兩大桶被單從公共水龍頭那兒回來,肩上搭著濕漉漉的藍布被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