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瓜這類爬藤的,正好靠邊種,順著籬笆往上爬,不占地方,還能當遮陽簾,一舉兩得。”
她說著,擺了擺手,一副受不了的樣子。
“別說了別說了,再說了我得哭出來。”
“都說別人的媳婦兒最幸福,我看啊,別人的老公才真叫絕。我原覺得我那口子對我夠不錯了,平時做飯洗碗搶著干,已經算好男人了。可跟陸團長一比,哎喲,差太遠了,根本不是一個檔次。”
馮湘湘被陶采花那一通夸張的抱怨逗得直笑。
陸清風這人,體貼得真讓她心里發顫。
那種細致入微的關懷,默默藏在行動里。
每一次出現,都剛好是在她最需要的時候。
陶采花拍了拍手。
“你說說,這樣的人去哪兒找?長得帥,職位高,還會干農活,關鍵是對老婆還這么上心。這不是神仙下凡,是什么?”
“行了行了,別貧了,該干活了。壟溝都整好了,你撒種子,我負責蓋土。我看你這命,真是老天爺追著喂飯。結婚前不用種地,結了婚更不用動手指頭,地里的活兒全被男人包了,連根草都不用拔,還學啥啊?學了也用不著!”
這話要換別人說,馮湘湘準覺得假。
可陶采花不是那樣的人。
她說話直,心更直,從不藏著掖著。
“你看啊,種子得這么埋,一手捏著,輕輕往下壓,埋進土里一指深就行,不能光往土上一扔,以為風一吹它自己就長了?你這是種菜,不是撒花瓣,哪有那么嬌貴!”
那邊的王連霞也在壟溝里忙著,邊干活邊小聲嘀咕。
“這兩娃,打小見了馮湘湘,比見了親媽還黏糊。一說來幫忙,腳底抹油就跑來了,比兔子還快。”
說真的,馮湘湘種菜真是一竅不通,可種花,那真是她的強項。
不是為了風雅,而是只有在修剪葉子的時候,她的呼吸才慢下來,心才真正安靜下來。
從戰場上回來以后,她整夜整夜睡不著,聽見一點響動就驚坐起。
那時候,部隊的心理醫生給她開的藥方,不是藥片,而是一盆花。
醫生說:“你的心亂了,手得找點事做。種花吧,每天看著它長,你的心也會一點點長回來。”
從那以后,她就開始養花。
現在,她發現自己弄個小菜園,竟然也挺上癮。
她抄起鐵鍬去填土,一鏟子下去,坑沒填上,反倒把剛整好的壟溝挖出個豁口。
“哎喲你這孩子,別急!地不是這么干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