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妹怎么鬧,她都忍著;妹妹怎么傷人,她都笑著原諒,連一句重話都不敢說。
這不是愛,這是軟弱,是把自己的尊嚴一寸一寸地埋進泥里。
可這層窗戶紙,她不能戳破,也不敢戳。
“湘湘,你聰明,主意多,你幫我想想法子吧。”
朱紅秀忽然抬起頭,抓著馮湘湘的手腕,力氣大得幾乎讓她疼了。
她的眼睛通紅,像是熬了整夜,里面盛滿了無助和懇求,“我真的快撐不住了。每天看著她那樣,我的心就像被人拿刀割一樣。”
她覺得,自己被困在一間沒有門的屋子,四面都是墻,冰冷堅硬。
她試過撞,試過喊,試過哀求,可每一次都只換來更深的沉默。
怎么撞都出不去,連光都照不進來一絲。
馮湘湘皺了皺眉,沒敢應。
她知道朱紅秀是什么性子,嘴硬心更硬,從小到大就和自己不對付。
別說她和朱紅秀早就處不來,光是這層姐妹的關系統著,她要是出主意,別說幫忙,簡直就是在背后捅刀子。
風言風語一傳出去,誰會信她是好心?
別人只會說:“你看,馮湘湘挑撥離間,害得親姐妹反目成仇。”
正僵著,外頭傳來一串清脆的笑聲。
那聲音爽朗,帶著幾分張揚,像春風刮過院墻。
人還沒進門,聲音先飄進來了:
“湘湘!我又來啦!上次你說的那事兒——”王小麗一邊嚷著,一邊推開門,腳步輕快得像只麻雀。
話說到一半,王小麗一眼瞅見沙發上坐著的朱紅秀,眉頭一跳,聲音猛地收住。
她站在門口,腳還沒跨進來,臉上笑容瞬間僵住,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。
她干笑了兩聲,訕訕地:“喲,冬梅也在啊。”
抬手捋了捋鬢角的頭發,眼神有點躲閃,“我還以為……就你一個人呢。”
還好她嘴慢了半拍,不然那句話可真夠尷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