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術足足做了六個小時,唐凝就蹲了這么久。
醫生如釋重負:“病人生命力很頑強,總算搶救回來了。”
唐凝聽完醫生的話,繃著的唇角終于揚起,懸著的心重重落下。
她的臉色紅得不尋常,想站起身,卻感覺身體沉重無力,眼前一黑倒了下去。
倒下那一刻,僅存的意識還在感到慶幸。
太好了。
他沒事。
唐凝醒來的時候,發現病床邊林蔓坐著輪椅的身影。
萬韻詩從洗手間出來,手里拿著插了玫瑰花的花瓶,放在床尾墻根的柜子上。
“你可算醒了。”
林蔓欣喜若狂,“你都不知道,你足足睡了一天一夜,高燒四十度,反反復復發燒,快把我們嚇死了。”
“還好,現在總算退燒醒過來了。”萬韻詩來到床邊站著看她,大氣的臉上帶著笑。
唐凝腦子白茫茫的一片,過了許久,暈倒前的記憶排山倒海襲來。
想到紀瑾修,她猛然坐起來,卻因為氣得太猛,頓時頭疼欲裂。
低頭,還看到手背上貼著輸液后的紗布貼。
“你慢點,身體那么虛弱,別亂動啊。”林蔓急得不行。
萬韻詩來到床的另一邊,想扶著她躺下,“再歇會吧,想知道什么,你問我們就行,有一點你可以放心,他沒事,度過危險期了。”
唐凝緩過勁來,那股猛烈的頭疼感才褪下,她抬頭看了看她們,干啞的嗓音開了口。
“他在哪個病房,我想去看看他。”
萬韻詩還想勸她先休息好,吃點東西再去。
但林蔓了解唐凝,知道她沒見到紀瑾修不會放心。
于是對萬韻詩說:“帶她去吧,不然她不會老實待著。”
唐凝長了張會騙人的臉。
看著漂亮又乖巧,嬌艷的面容甚至讓人覺得柔弱好欺負。
可她的骨子里帶著韌勁,要做一件事的時候,十頭牛都拉不回來。
當初她盲目地愛紀寒是如此。
不愛了,也是如此。
當然,遇到紀瑾修這樣肯為她付出生命的,她更會拼了命去愛。
只是……
紀瑾修的媽媽殺了她爸,他們之間該怎么走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