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緒像開了閘的洪水,一發不可收拾,溫苒越說越激動:“我是人,又不是擺玄關的植物擺件,我有情緒有感知,你這樣跟把人扔進冰窖有什么區別,我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人要派你來懲罰我嗎?”
溫苒不擅長吵架,尤其是跟周聿珩,她少有情緒這么外露失控的時刻,一下沒繃住。
“你給我搬走!”
她吼完,眼淚猝不及防滾出來。
她自己都沒想到,愣了下,趕忙背過去手背擦臉。
周聿珩也愣住……怎么哭了。
電梯到樓層打開,溫苒蓋著眼睛要出去,肩膀被人握住,轉個圈,下一秒被傭進寬厚的懷里。
溫苒掙扎要出去,周聿珩卻擁得更緊。
“對不起……我不知道你這么委屈。”他聲音很低,低到像嘆息,下巴抵著她頭頂,“我錯了,你別哭了好不好?”
連日積壓的情緒一旦找到出口就沒完沒了,溫苒想忍住不哭的,吵著吵著架就哭算怎么個事啊,就沒見過這么沒出息的,但她忍不住,只能盡量不發出聲音,只有顫動的肩膀昭告此刻情緒。
周聿珩一顆心都要被她哭碎了,恨不得回到一個星期前抽自己兩耳光。
跟她叫什么勁。
她能跟他冷戰,不代表他也能。
在他們漫長的感情線里,他不是早就知道贏不過她。
他永遠是她的手下敗將。
周聿珩低聲哄:“讓你打讓你罵行嗎,別哭了?!?/p>
溫苒肩膀還在顫動。
周聿珩輕嘆,卑微到塵埃里:“我買床,我買新的床,以后不占你床了好不好?!?/p>
“……”
這是床的事嗎。
溫苒吸吸鼻子,從他懷里出來,這回他沒攔,她說:“你搬出去?!?/p>
這句周聿珩沒答,抬手擦掉她臉上的淚:“不哭了,再哭我想給你跪一個了?!?/p>
溫苒哭得有點懵,腦子一抽說:“那你跪?!?/p>
周聿珩當真膝蓋彎曲,他讓老婆受委屈了,理應受罰,男人跪自己老婆很正常,沒什么丟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