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碎星古域”名副其實。剛一進入其邊界,原本有序的星空便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無際、緩慢旋轉碰撞的破碎星辰殘骸。
巨大的巖石、凍結的金屬、甚至某些難以名狀的巨大骨骼,構成了這片死亡星域光怪陸離的“地貌”。空間在這里扭曲折疊,不時有隱形的引力陷阱和狂暴的能量亂流肆虐,尋常飛船寸步難行。
陸不凡三人乘坐的,是經過天工坊特殊改裝的小型探索船“星梭”,外殼銘刻著抵御空間撕扯與能量沖擊的古老符文,如同一條靈活的游魚,在破碎的星辰間謹慎穿行。
“能量背景輻射混亂,空間坐標失真嚴重……這里簡直是個天然的迷宮。”墨規緊盯著控制臺上不斷跳動的數據,眉頭緊鎖,“而且,殘留的能量印記非常古老,混雜……有仙道清氣,也有魔道煞氣,甚至……一絲微弱的、與‘歸墟’類似的混沌意蘊。”
凌霜抱劍立于舷窗旁,冰冷的眸子掃視著外面那些巨大的殘骸,仿佛能從中感受到遠古那場大戰的慘烈與悲壯。“此地殺伐之氣經年不散,是個磨礪劍心的好地方。”她語氣依舊平淡,但眼中卻閃過一絲見獵心喜的光芒。
陸不凡則閉目感應著。混元無極功在此地運轉似乎更加順暢,那些混亂的能量背景,對他而言并非全是阻礙,反而像是提供了某種“掩護”。他仔細分辨著墨規提到的那些混雜的能量印記,尤其是那一絲微弱的混沌意蘊。
“往混沌意蘊更濃郁的方向走。”他睜開眼,指向星梭左側一片更加黑暗、殘骸也更加破碎的區域。
星梭調整方向,小心翼翼地向那片區域深入。越是深入,周圍的景象越發詭異。一些殘骸上殘留著巨大的爪痕或灼燒痕跡,顯然并非自然形成。
偶爾還能看到一些保存相對完好的、風格奇特的建筑碎片,上面刻畫的符文與當前星域的主流體系大相徑庭。
“看那里!”凌霜突然指向遠處。
只見一塊堪比小型星辰的、半融化的暗金色金屬殘骸上,竟然矗立著一座……相對完整的、由某種黑色石材砌成的方形祭壇!
祭壇的樣式,與陸不凡在琉璃島地下發現的那一座,有著七八分的相似!只是規模小了許多,而且破損嚴重,布滿了裂痕。
“是同類祭壇!”墨規激動道,“果然有聯系!”
星梭緩緩靠近,在距離祭壇百里外停下,不敢再近,以免觸發可能存在的禁制。
陸不凡神識緩緩探出,掃過那座祭壇。祭壇早已能量盡失,核心處也沒有空間波動,似乎徹底廢棄了。但在祭壇基座的一些裂縫中,他再次感應到了那一絲微弱的、與琉璃島“歸墟”入口同源的混沌氣息,并且……還夾雜著一縷極其淡薄、卻讓他體內混元真氣微微躁動的……冰冷死寂的能量殘留!
與襲擊琉璃島的那名元嬰死士身上的能量,同源!
“他們來過這里!”陸不凡眼中寒光一閃。
線索串聯起來了!這處“碎星古域”的廢棄祭壇,很可能是一個未被記錄的、與“歸墟”相連的古老節點!而那幕后黑手,不僅知道琉璃島的主入口,似乎也在尋找并利用這些古老的次級節點!
“仔細掃描祭壇周圍,尤其是能量殘留的走向!”陸不凡下令。
墨規立刻操控星梭的探測法陣,對祭壇及周邊區域進行精細掃描。很快,他們發現了一絲微弱的、斷斷續續的能量軌跡,從那祭壇廢墟出發,指向古域更深處。
“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