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兵運輸船隊遇襲,修復進度受阻,內部再次揪出奸細……一連串的打擊讓琉璃島乃至整個“星火計劃”蒙上了一層陰影。勝利帶來的振奮漸漸被一種更加沉郁的緊迫感所取代。
陸不凡果斷叫停了擴張性的“獵星”行動,將力量收縮,全力鞏固核心。琉璃島的防御被經營得如同鐵桶,“不周山”大陣的光芒日夜不息,散發著令人安心的磅礴氣息。
那尊受損的“巡天巨神兵”被轉移到了島嶼深處,由陸不凡親自坐鎮,與公輸魯、墨規等人日夜不休地進行修復。混沌寂滅真元如同最精密的工具,疏導著神兵內部紊亂的能量,修復著破損的符文矩陣,進度雖然緩慢,卻異常扎實。
然而,陸不凡深知,被動防御絕非長久之計。敵人的觸手無孔不入,拖延下去,只會被不斷放血,最終衰竭而亡。他需要破局的關鍵。
他的目光,再次落在了那枚安靜的枯枝巢穴上。
“木翁前輩。”他以神念為引,溝通著那冥冥中的聯系。
片刻的沉寂后,枯枝巢穴微微一亮,木翁那蒼老而平和的神念波動傳了回來:“真君何事?”
“前輩,‘守陵人’一脈傳承久遠,可知曉那些‘寂滅者’,以及它們在此界的代理人,究竟有何圖謀?除了‘寂滅之心’與‘星火之卵’,它們還在尋找什么?”陸不凡直接問出了核心問題。知己知彼,方能百戰不殆。
木翁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斟酌,最終緩緩道:“‘寂滅者’乃迷失之道徒,其本能便是追逐更深沉的寂滅,吞噬一切存在,以期達到那不可能的‘終極虛無’。它們在此界的代理人,或稱‘歸寂教徒’,則更為復雜。他們中有些是純粹被力量蠱惑,有些則是相信唯有讓紀元提前終結,才能在廢墟上建立所謂‘純凈’的新秩序……瘋狂而危險。”
他頓了頓,語氣變得更加凝重:“至于它們尋找之物……除了你已知曉的,據古老記載,它們似乎還在尋找散布于此界各處的……‘紀元石碑’。”
“紀元石碑?”陸不凡心中一動。
“相傳,每一個紀元終結與新生之際,天地法則劇烈變動,會自然凝聚出承載著該紀元部分核心法則與信息的‘石碑’。”木翁解釋道,“這些石碑散落各處,大多已湮滅在時光長河中。但若有殘存,其內蘊含的紀元之力,對于‘寂滅者’而言,是極大的補品,能加速它們的進化與恢復。對于‘歸寂教徒’而言,則是開啟某些古老禁地、甚至……引導‘歸墟’力量降臨的鑰匙。”
引導“歸墟”力量降臨?!
陸不凡瞳孔一縮!這比單純的破壞封印更加可怕!這意味著對方可能試圖將整個北斗星域,都拖入“歸墟”之中!
“可知這些石碑可能存在于何處?”
“難。”木翁嘆息,“石碑與世同移,氣息內斂,非機緣巧合或特殊方法難以尋覓。‘守陵人’一脈也僅掌握少數幾處疑似地點,但年代久遠,真假難辨。而且,恐怕‘歸寂教徒’掌握的線索,比我們更多。”
線索再次指向了那些隱藏在歷史塵埃下的古老秘辛。
結束與木翁的溝通,陸不凡沉思良久。尋找“紀元石碑”如同大海撈針,但這是阻止對方瘋狂計劃的關鍵。他必須雙管齊下,一邊加速自身力量積累,一邊主動尋找這些石碑。
他將“紀元石碑”的信息列為最高機密,只告知了核心幾人,并讓藤茉莉借助青木長生功與植物溝通的特性,嘗試從那些最古老的靈植記憶中尋找蛛絲馬跡。
同時,他也讓墨規整理天工坊和星殿所有關于上古地理、遺跡的記載,交叉比對。
就在陸不凡全力尋找破局線索時,北斗星域的局勢卻在進一步惡化。
數個中小型宗門在一夜之間被神秘勢力屠戮殆盡,現場只留下濃郁的寂滅氣息與被吸干本源的干尸。一些重要的資源礦星遭到破壞性開采,然后被遺棄。
流言蜚語更加猖獗,甚至開始出現質疑“星火計劃”、質疑陸不凡能力的聲音,顯然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。恐慌與不信任的情緒,如同瘟疫般在星域中蔓延。
“它們想從內部瓦解我們。”文曲執事的虛影顯得更加憔悴,“各分殿內部也出現了不同的聲音,有人認為我們主動招惹了不可戰勝的敵人,應該……妥協,甚至交出……”
他話未說完,但意思不言而喻。
“放他娘的屁!”歐陽烈暴怒,“跟那些怪物妥協?交出太上島主?他們腦子被混沌魔物啃了嗎?!”
藤茉莉也面露憂色:“不凡,人心浮動,長此以往,恐生大變!”
壓力,從四面八方涌來,不僅來自外部的敵人,更來自內部的動搖與質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