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繼謨倒也真是個“幸運兒”,臨死之前,能夠獨享這場道雨。
“錢掌柜。”
謝玄衣點了點頭,回了一禮。
“謝兄太客氣了……”
錢三笑著開口,聲音認真說道。
先前南疆那場動蕩,謝玄衣救了他一命,他還沒有找到機會道謝。
后來諸多變動接連發生。
錢三自顧不暇。
而今大局終于落定,他上前再次行禮,聲音誠懇說道:“上次南疆,錢某欠你一條性命。以后若有吩咐,謝兄只管開口,錢某赴湯蹈火,在所不辭。”
“你我之間,何必多言?”
謝玄衣搖搖頭,微笑說道:“陳鏡玄那邊還好么?”
“一切都好?!?/p>
錢三緩緩道:“先生那邊已在煙云湖處理了‘煙邪’。書樓為今日籌備了多年,關于仁壽宮和皇城司的孽黨成員,早已列在名單之上。涉案之人已經押入地牢,審查定刑,約莫還需要數日。”
“那便好?!?/p>
得到這消息,謝玄衣稍稍放寬了心。
“謝兄。”
錢三望向苔嶺那邊,沉聲說道:“先生叮囑,這元繼謨臨死之前,需要抽離‘魂魄’。書樓有秘術,只要取其一片魂屑,便可以借助【渾圓儀】慢慢拆解?!?/p>
“嗯……我留著他在。”
謝玄衣平靜道:“就等你來。”
沒有急著送元繼謨上路。
一方面,是要讓其飽嘗痛苦。
另外一方面,是要等書樓這邊趕到,收集魂魄……這家伙的魂海里藏著太多秘密,有些秘密元繼謨一輩子都不會說,即便借助【搜魂】也無法得知,這種情況就需要動用【渾圓儀】,以及【監天術】了。
“嘩!”
謝玄衣走上前去,輕描淡寫揮了揮衣袖,拂散滅之道雨。
跪在地上的元繼謨,衣衫鱗甲盡數破碎。
渾身肌膚血肉沒有一片完好……
這極其凄慘猙獰的一幕,落入錢三和謝玄衣眼中,兩人卻沒有露出憐憫神色。
早些年。
被皇城司押入地牢的那些“無辜者”,所受刑罰,并不比這輕。
有些人死的時候,比元繼謨現在還要凄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