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有些冒險。”
謝玄衣垂下眼簾,緩緩說道:“但這枚發簪……是天人境神物,確鑿無疑。你覺得在天凰宮眼中,姜凰留下哪縷魂魄,當真重要么?”
辭鏡再次怔了一下。
這個問題答案顯而易見。
當然……不重要。
天凰宮只需要一位凰血尊主,這軀殼里的哪一縷神魂能活下來,都無所謂。
“天凰宮……是一座巨大的‘養蠱場’。”
辭鏡喃喃說道:“最強的王座,自然要經歷最殘酷的斗爭。”
“不錯。”
謝玄衣沉聲說道:“即便天凰宮主猜到了發簪乃是第二縷神魂的佩件,依舊不會說什么。如果主魂死了,那便說明第二縷魂魄更適合成為天凰宮的王座主人。”
此言說罷。
金鰲峰后山陷入了長久寂靜。
“你在發簪中留了一縷劍氣……這便是你的后手?”
辭鏡望著謝玄衣。
“是。”
謝玄衣語氣平靜:“我知道,姜凰的‘魂魄之劫’,只能由她自己去渡。只是這兩縷魂魄,如今終究還是站在了對立面……”
“這件天人境神物,連通著我的心湖,我隨時能夠感受到姜凰的神念安危。”
“倘若主魂心存仁慈,愿意留下這第二縷魂魄。”
“那么這發簪便不會激發。”
辭鏡問道:“倘若……主魂動了殺念呢?”
再次長久寂靜。
“那便……只能讓她去死了。”
謝玄衣雙手撐著大石,望著天頂流云,一字一句緩緩說道:“如果這具軀殼只能有一縷魂魄活下來,那一定是我的妹妹。”
那個小姑娘,喊了自己那么多聲兄長。
自己這個做兄長的,總不能讓她失望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