鎮北王府,府門大開,里面的情景,被眾人一覽無余。
安芷若等四人看到的場景,是滿頭白發的司徒晨,正拿著一塊石頭,發瘋了般地砸在側妃的雙手上。
院子的地上,還躺著三個人,一人是渾身鮮血斑駁,雙手已經被砸成爛泥,昏死過去的魏佳怡。
另一人,是一只手被斬斷,胸口插著短劍,已然斷氣的,側妃的一等丫鬟。
還有一人,是側妃所生的庶子司徒宇,他此刻正雙眼緊閉,嘴角帶血地倒在地上,胸前還有一個大大的腳印,分明是被人踹昏的。
而鎮北王就站在不遠處,滿臉怒色地看著眼前發瘋的兒子,根本無力阻止。
在安芷若等人入府后,司徒晨便已經看到了他們,但他也只是抬頭看了眼安芷若,隨后繼續神色陰寒地往側妃手上猛砸。
直到側妃漸漸失去了痛哭的力氣,徹底昏迷過去后,司徒晨才扔掉手中染血的石頭,站起身來。
他對四人深鞠一躬,而后鄭重地致歉道:
“芷若無故在鎮北王府受辱,是我們對于府上的人疏于管教了。今日公開處刑這幾個賤婢,還望這個交代,能夠讓郡主府滿意。”
說話間,司徒晨抬頭望向了安芷若,男人眼角瞬間染上了緋紅,眸中有濃到化不開的情愫。
安芷若在與之四目相對時,瞬間怔在原地,她在司徒晨的眼中,看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柔神色。
竟讓她在這一刻,覺得自己是被這個男人,深深愛著的。
廣陽侯看著一臉誠懇的司徒晨,又看了看側妃和魏佳怡,那如同爛泥般的雙手,終究還是沒再說什么苛責的話。
鎮北王見到廣陽侯和霍雅賢都來了,也緩和了神色。走上前來,對安芷若說道:
“那日的事,讓安四姑娘受苦了,本王已備下厚禮,就由犬子代為登門致歉吧。”
見鎮北王是這個態度,讓廣陽侯和霍雅賢心中的火氣,倒也徹底消減干凈了,廣陽侯也拱手對鎮北王說道:
“登門致歉就不必了,鎮北王和世子,今日已經拿出了十足的誠意,前幾日的事就此揭過,我等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。”
司徒晨此刻,已用帕子凈了手,而后走到安芷若跟前,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,對手指檢查了一番。
男人語氣疼惜地說道:“以前都是我的錯,但我保證,今后只要有我在一日,便不會讓人再給你半分委屈受。”
別人聽不懂,但安芷若大概能明白,司徒晨說的以前,應該是包含了前世在內。
可前世給她委屈最多的人,不正是這個男人自己嗎?
安芷若抽回手,轉而問道:“你的頭發是怎么回事?為何全白了?”
司徒晨苦笑一聲,說道:“如果它能早白些時日就好了,也許你我就不會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