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拉開首飾匣,空空如也,男人冷呵一聲——
曾經她最愛梳妝打扮,如今卻甘居偏院,不施珠翠,只將這些信箋視若珍寶。
而過去的三年里,她卻沒有給他寄過一封家書。
一封也沒有。
“半月前我就命人送來家信,告知府里上上下下今日回府。連奴仆都知道的事,你是真不知,還是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去?”
顧淮忱注視著她,那眼神足以把她凍住。
前世周沅也是聽過這消息的,只是并未放在心里。
但此刻怎能這么說?
既然都重生了,肯定要把不必要的鍋丟給別人。
再說,老太太也的確沒打算告訴她!
她輕扯他的衣袖,哽咽帶顫:
“侯爺,您也看到這屋子有多糟糕了。自您離府后,妾身就被安置在這。祖母和母親不待見妾身,有關您的事幾乎不與妾身講。妾身日夜被困在這屋里,能從哪得到消息呢?”
顧淮忱簡單掃視這間破屋,心下微動。可思及那一疊疊信箋里的蜜語甜言,依然冰霜一張臉。
周沅也干脆搶過他手里的信箋,丟在地上,繡鞋在上面狠狠踩上幾腳。
對待這些信箋,就像對待廢紙一般。
“這樣呢?足以讓您信了嗎?”
顧淮忱深深望著她,犀利的眼神似是要將她整個兒看透。
她看起來沒有一點惋惜,顧淮忱神色漸漸釋然,長手一攬將人拽入懷。
他掐著她下巴的力道不輕不重,卻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:
“你既進了我顧家的門,這輩子生是我的人,死是我的鬼。不要以為那些尋死覓活的花招能讓我放過你,這樣只會讓你傷痕累累。”
那只手在她腰間摩挲,蠢蠢欲動。
周沅也難以適應,不久前才親手將匕首送進這人心口,此刻卻要與他耳鬢廝磨,想想都荒唐!
但在這方面,他向來說一不二,不容置喙。
如果直接拒絕,只會惹惱他。
他溫柔的時候給人一種好說話的錯覺,然一旦狠起來,就像變了個人似的,讓人避之而不及。
“侯爺,舟車勞頓想必累了吧?”她試圖找個委婉的理由,“妾身讓人去給您做些好菜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