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姈姈可曾聽見外面的流言了?”
崔明月心一橫,早晚,她是要面對這一日的。
崔蘭姈用頭頂蹭了蹭崔明月的下巴,在她手心一筆一劃的寫下這三個字,“我不信。”
崔明月頓時五味雜陳。
……
回宮的路上,李治輕笑道:“怎么,哄好了你的匕首?”
可以用來捅自己一刀的匕首和捅別人的鋒利匕首,怎么沒有安撫的必要呢?
“稚奴哥哥,別動她。”
崔蘭姈摸著自己帶出來的小包袱,眼底閃過一絲笑意。
“姈姈,崔明月的結局早就注定了,而你們是仇敵不是嗎?”
李治忽而有些拿不準崔蘭姈的心思。
“誰說的?”
崔蘭姈拎著小包袱道:“稚奴哥哥知道這里面是什么嗎?”
李治沉默,想起剛開始進門崔明月手中的小衣。
“看來是知道,從我十歲開始,我就不穿她的舊衣裳了,因為那個時候已經沒有人會用扒衣服的方式來羞辱我,他們怕看見我身上穿著的是崔明月的東西。”
“但是一般的東西我也不穿,那個時候崔明月會親手給我準備小衣,從那以后,我的每一件小衣都是她在準備。”
崔蘭姈在一個男人面前討論這些毫無羞恥的感覺。
“所以,你們不能動她。”
她會用自己的方式將她保下來。
“仇敵二字形容不了我與她的關系。”
李治含笑的眸子漸漸的沉了下來。
“你心軟了?”
李治將目光落在崔蘭姈懷念的表情之上。
該死。
“姈姈說不動她,便不動她吧。”
“太原王氏已滅,博陵崔氏也快上路了,清河崔氏如今掌握在咱們手中,剩下的幾家已經顧不上之前的齟齬,準備重新聯合起來,他們的私兵也開始動了。”
崔蘭姈坐在他的懷中,忽的湊了上去親了親他的下巴。
下巴上的胡子有點冒出來了,顯得有些粗糙。
蘭姈入宮后沒多久,李治就將自己留了許久的胡子給刮掉了。
如今的李治看著也不過就是二十四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