亂世之中,氏族想要重新崛起,只有依附強者,將自身所有,投注在關鍵之人身上,才有機會再度騰飛。
片刻之后,一個老嫗敲門走了進來。
“小姐,已經(jīng)查清楚了。”
秦霜將丫鬟打發(fā)走,端起茶,將浮沫吹開,喝了小口道:“說一說吧。”
“宇文昭的父親宇文紹,乃是宇文洛青年征戰(zhàn)中原時,在齊郡留下的血脈。
宇文昭是北周宇文洛之孫,北周皇室旁支血脈”
“北周皇室?”
隋朝歷經(jīng)二世,宇文氏三個字,尚有余溫,不曾想,竟然是前朝皇室旁支。
秦霜與觀音婢二人皆是眉頭一皺,又聽老嫗繼續(xù),將宇文昭從小所受遭遇說了一遍,更有下毒、冤枉偷竊、趕出家門的事說了個八九不離十。
一直到登船之前,與碼頭伙計的交談事宜
“想不到,他的生平這般坎坷。”
“嬤嬤,你繼續(xù)跟著他,看他后續(xù)如何應對”
觀音婢詢問:“姐姐是怕他主母繼續(xù)針對?”
“聽聞,宇文紹兩個月前出門行商,四天前傳來噩耗,說是死在了歸途反賊手上,這幾天正在靈堂中喊魂。”
“主母生性強勢、狠毒,其下兩個兒子學無所成,游手好閑。想來等到宇文紹尸首運回家,就是分家之時。”
“宇文昭應該是什么都分不到。”
觀音婢聽明白了,陷害宇文昭,坑他入賤籍,以及隱瞞宇文紹死亡消息,都是為了不讓宇文昭分家。
“那他主母會殺他嗎?”
秦霜挑著眉思索:“這次他有錢還賬,算是渡過一劫,但是沒有去守靈哭喪,于理不合。不過如此,興許也能留下他一條命”
若是目的達到了,宇文昭的主母戚氏,應該不會整日揪著他不放吧。
秦霜看向觀音婢,笑了笑,轉頭對老嫗說道:
“嬤嬤,你這幾天先跟著他,看他會如何行事。若有出彩或是詭異的地方,都留個心眼”
“是小姐,他若遇險,我是否需要出手相助?”
秦霜眼中一閃:“不用,此人若是連一個戚氏都搞不定,要他何用。”
說完,指尖拍了拍觀音婢的肩膀:“若是此子確實非同凡響,咱再收了他也不遲。”
“小姐,老身回來時,發(fā)現(xiàn)一件怪事?”
“嗯?”
“宇文公子,下了船,就跑去青石街頭,敲開了張寡婦的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