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嘯天是回來后才聽到孫姨娘沒了的事。
好歹孫姨娘跟了他二十年,還生了一個孩子,從未犯過什么大錯,就這么枉死,實在令人痛心。
他有想起三兒子那番話,說自己冷漠無情,所以自己身邊的女人才一個個的離開他。
最開始是梁良,寧愿假死也要逃離他,后來是邱小棠一尸兩命,正頭夫人楊氏也畏罪服毒變成癡傻之人,最后是孫姨娘
活了大半輩子,最后落得個孤寡的下場,何其可笑。
一頓飯還沒吃完,章嘯天就起身離開了,他去了趟書房,寫了封折子讓人送到皇宮。
然后又回了國公府去了趟崢嶸軒,楊氏依舊是意識不清的狀態,但看到他的嘯天沒有推開她,沉默看了她片刻,說道:“你想你兒子了,那我送你去和你兒子團聚好不好?”
楊氏重重點頭,“好,我要見我玉兒。”
章嘯天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,問道:“你除了玉兒這個兒子,還有程輝這個兒子,難道你就不想見他嗎?”
楊氏面色恍惚,眼神更呆滯了,喃喃道:“程輝程輝是誰我只要我的玉兒”
章嘯天嘴角扯出一抹苦笑,突然釋懷了不少,三兒子說自己偏心,可只要是人都會偏心的,程輝也是楊氏生的孩子,可楊氏想都想不起她。
罷了。
章嘯天閉了閉眼,交代下人,“收拾一下,擇日送她去廬州和兒子團聚。”
辦完這件事情后,章嘯天轉身走了。
另一邊,一攬芳華,程雨濃幫阮桃處理好身上的鞭傷,就刻不容緩的回了西城和凌風團聚,凌風自從知道自己有了女兒,回京的路上嘴角都沒放下來過。
章時昀洗漱完走出來,帶著一身水汽,烏發濕漉漉的披在腦后,看著清爽了許多。
在邊關的日子,他從來沒注意過形象,從來都是灰頭土臉胡子拉碴的,如今終于恢復了之前的高冷。
阮桃撐著下巴看著他,多少有些遺憾只能看不能吃,兩人都素了快一年的時間,身體上早就空虛難耐了,可惜她身上有傷,程雨濃離開前特意交代過,不可劇烈運動。
想到這里,阮桃嘆了口氣,轉移話題問道:“父親好像不太高興?”
章時昀坐在床邊,手指輕撫過她身上的傷口,漫不經心說道:“他小妾死了,他自然要難過幾日。”
“孫姨娘死的實在是可憐。”
章時昀沒有說話,眸光閃過一抹幽暗。
阮桃繼續說道:“不過我看著父親這次顯然與之前有所不同,他好像真的是傷心了。”
章時昀等身上的水汽蒸發后,才躺在床上,伸手攬住她的肩膀,“他不是傷心了,他只是后悔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