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毛黑濃,白頭發也不太多,唯有下垂的眼睛和嘴角,帶著歲月的痕跡,導致她看人就像在斜視。
完美遺傳這幅長相的一家之主邊天佑,正在和別人通話,嘴里時不時應上兩聲。
陳沁梅穿著圍裙,在廚房和客廳來回穿梭。不一會兒就T1aN著笑臉,把一個瓷碗放在婆婆面前,“媽,這是現燒的楊梅小酒,您嘗嘗,很開胃的。”
“嗯。”汪春萍嘴上應著,臉上的皺紋卻不見舒展,“怎么不用托盤和手套?”
陳沁梅笑容一僵,“剛、剛才太著急了,就忘了。”
“你也不老小了,怎么還這么冒冒失失的呢?”汪春萍很是不滿,“單這么一盤,端出來多難看,而且洗手了可能也有細菌,不注意衛生吃壞肚子怎么辦?
“是,是。”陳沁梅卑微地點頭,“我會注意的。”
汪春萍見狀,更加來勁,“還有你把飯菜都放保溫盒里,味道肯定會變的,天佑平時那么辛苦,你不能讓他連口好飯都吃不上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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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有小卉。”她瞥了孫nV一眼,擺出慈Ai的模樣,“她拍戲消耗大,營養一定要跟上。”
還真是會見風使舵。
邊芝卉冷笑一聲,雖然沒有出生時的記憶,但她也知道,這位NN當初看到她是nV嬰,直接就從醫院打車走了。
現在想拿她當打壓母親的工具人,沒那么容易。
“NN,你知道的太少了,我媽手藝一直不錯,反正沒虧待過我。”邊芝卉扯了扯唇角,笑意卻很淡,“倒是爸爸一年都回不來幾次,沒這個口福啊。”
與其維持表面的和諧,不如戳破假象。她不想在片場要演戲,回到家還要演戲。
“小丫頭片子胡說什么?”汪春萍沉下臉,“還敢說你爸的不是?沒他每天辛苦工作,你哪有私立學校上?哪有這么好房子住?早就卷鋪蓋睡大街了。”
“實話實說罷了。”邊芝卉悠悠地道,“再說爸爸不回家,可不是為了工作啊,恐怕是膩在別的溫柔鄉吧。”
“你……”汪春萍氣得發抖,狠狠用拐杖戳著地板,“家門不幸,家門不幸啊。”
邊芝卉只是養著下巴,全然沒有道歉的意思。
“臭丫頭皮癢了!”邊天佑急忙掛斷電話,顯然把那些質控他的話,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,“你是個什么東西,老子忙得跟個陀螺一樣,還要跟你匯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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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越說越惱怒,“告訴你你能g嘛?你是能替老子拼酒,還是談訂單啊?讓你管公司怕是一個月全家就喝西北風去了。”
又來了。
邊芝卉聽得一陣煩躁。
邊天佑和大多數中年男人一樣,總有種能執掌一切的優越感,覺得家里那間中等規模的公司,是天大的皇位,她就是忍著恥辱都要接受。
“公司最初不是我姐的嗎?”陳曉竹幫了句腔。
邊天佑臉sE發青,氣得直咬牙。
即使搶來了公司的經營權,在外面花天酒地,他都不能洗掉鳳凰男這個烙印。只有陳沁梅日復一日的在忍耐,還要在這種沖突爆發的時候,委曲求全。
“好了好了,都少說幾句,一家人開心最重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