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玄收槍而立,眉頭卻微微皺起,這塊能硬抗化丹境后期全力一擊的試煉青石,此刻斷面上還殘留著絲絲銀芒。
“這破軍槍法不愧是玄階功法。”林玄輕撫槍身,感受著其中尚未平息的震顫,他忽然發(fā)現(xiàn),槍尖處凝聚的星芒比昨日又凝實(shí)了三分,隱約可見七顆微型星辰在緩緩運(yùn)轉(zhuǎn)。
接著他抬頭望向窗外看著皎潔的月光灑落大地,遠(yuǎn)處圣靈學(xué)院的殿宇樓閣在月色下泛著銀輝,幾縷薄霧如紗般纏繞在古木之間,更添幾分幽靜與神秘。
林玄的目光穿過窗欞,落在遠(yuǎn)處那片剛剛降下鎏金車輦的廣場上,雖然夜色已深,但那里依舊燈火通明,人影綽綽,隱約可以聽見低語聲和衣袍摩擦的聲響,顯然,軒轅皇族長公主的駕臨,讓整個大會還未開始,便已籠罩在一層不同尋常的氣氛之中。
“軒轅心月……”林玄微微瞇起眼,眸中那桿微型星河槍虛影緩緩消散,但眼中的鋒芒卻愈發(fā)凝實(shí),指尖輕輕摩挲著星河槍上那微微發(fā)燙的紋路,淡淡的呢喃道:“她親自前來,恐怕不只是為了觀禮那么簡單。”
他想起古籍中的記載:軒轅氏乃星月大陸最古老的皇族,血脈中流淌著上古之力,據(jù)說族中嫡系子弟降生時(shí),都會有特殊體質(zhì)誕生,而這位軒轅心月,更是被譽(yù)為“皇族天才”,自幼便展現(xiàn)出超凡的天賦與氣質(zhì),年紀(jì)輕輕便已是聚靈境巔峰強(qiáng)者,距離化丹境也僅有一步之遙。
就在這時(shí),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,緊接著一道清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:“林玄?還沒歇息嗎?”
林玄心神一動,星河槍瞬間化為一道流光沒入神識之中,淡然道:“瀾瀾姐?進(jìn)來吧。”
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。門開處,江瀾瀾一襲素白長裙,衣袂上繡著幾枝淡藍(lán)冰蓮,月光透過窗欞,在她身上投下斑駁的影子,襯得那張與江清雪七分相似的臉愈發(fā)清冷。
門開,江瀾瀾一襲素白長裙,面容清冷如月,步履輕盈地走入室內(nèi)。
林玄的眼神微微一頓,他看見江瀾瀾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,玉指無意識地捻著腰間玉佩的流蘇。
“怎么了,瀾瀾姐?”林玄放下茶盞,目光掠過她緊攥裙角的指尖
江瀾瀾忽然抬眸,眼中似有霜雪凝結(jié):“你應(yīng)該猜出我與江清雪的關(guān)系了。”
林玄唇角勾起溫和的弧度,眼神卻不自覺飄向窗外:“瀾瀾姐這般神態(tài)……我想江清雪是你族妹?”
“不錯!”江瀾瀾心中微微一松,隨即嘆了口氣目光復(fù)雜的地看著林玄:“既然你已經(jīng)知曉,那我也不再隱瞞,清雪她……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,雖非一母所出,但血脈相連,終究是親人。”
“十五年前那場聯(lián)姻……”江瀾瀾的聲音突然變得飄忽:“父親為求家族崛起,娶了那位皇女,可惜清雪當(dāng)時(shí)剛滿月,她母親就被召回皇城……”
林玄靜靜聽著,沒有插話,只是微微點(diǎn)頭,示意她繼續(xù)。
江瀾瀾深吸了一口氣,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,抬眸看向林玄:”再過幾個月,她應(yīng)該也十六歲了。”
“軒轅皇族的子弟到了十六歲如果還沒覺醒任何特殊體質(zhì),便會開啟神體覺醒大典。”她突然抓住林玄的手腕,觸感冰涼刺骨:“但我查過古籍,那根本不是覺醒儀式,是……是獻(xiàn)祭啊!”林玄還是第一次看見江瀾瀾,露出這種近乎絕望的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