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玄看著這一幕,忍不住輕笑出聲,他抬頭望向遠處山峰的輪廓,暮色中峰巒起伏,云霧繚繞,幾縷炊煙從峰頂的殿宇間飄散而出,與他們這處庭院的煙火氣融為一體。
“師弟,肉熟了!”易峰突然興奮地喊道,手里的長叉上串著一塊滋滋冒油的靈獸后腿肉,表皮烤得金黃焦脆,油脂滴落在炭火上濺起細小的火花
林玄接過肉串,咬下一口,外焦里嫩的口感伴隨著濃郁的肉香在口中化開,忍不住點頭稱贊:“不錯,火候掌握得剛好。”
井靈樂端著熬好的靈獸湯走了過來,湯面上漂浮著幾片翠綠的靈草葉,香氣撲鼻,柔聲說道:“大家趁熱喝吧,這湯滋補靈氣,對修煉也有好處。”
眾人圍坐在一起,歡聲笑語中享用著這頓豐盛的晚餐,林武一邊大快朵頤,一邊嘟囔著:“下次再抓靈獸,還是我和小玄子去吧,省得你們又炸了什么……”
“炸什么?”易峰嘴里塞滿肉,含糊不清地接話,“我這改良版爆炎筒可是潛力無限!”
林玄無奈搖頭,卻見井靈樂悄悄往易峰的湯碗里多放了幾片靈草葉——顯然是對他的“破壞力”心有余悸。
林玄不自覺地抬頭環視眾人,橘紅色的火光映照在每張笑臉上,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溫暖,井靈樂正細心地為易峰擦去嘴角的油漬,后者卻趁機偷走她碟中最后一塊靈菇,林武和林雪兒為最后一塊烤靈獸肉爭得面紅耳赤,江瀾瀾雖依舊清冷,但眉梢的冰雪早已融化。
一絲久違的安寧涌上心頭,林玄的嘴角不自覺揚起,這樣平凡而溫馨的夜晚,對他們這些修煉者來說,實在是太過奢侈。
“哥,你想什么呢?!”林雪兒鼓著腮幫子湊過來,油乎乎的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,幾粒芝麻粘在她鼻尖,隨著呼吸上下跳動。
林玄輕笑,伸手擦掉了粘在她鼻尖的芝麻:“沒什么,只是覺得……”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,像是怕驚擾了這一刻的夢境:“這樣的日子,真是難得。”
林雪兒眨了眨那雙與她如出一轍的杏眼,似懂非懂,但她很快將困惑拋到腦后,低頭又啃了一大口肉,含糊不清地宣布:“那以后咱們多抓點靈獸,天天吃!”說著還揮舞著油光發亮的骨頭,差點戳到正在偷吃的易峰。
林玄笑著揉了揉妹妹的發頂,指尖觸及她束發的絲帶,目光卻不自覺地飄向遠處,軒轅皇族所在的方位,眉心那道金色豎紋微微發熱,仿佛在預警著什么。
“明日恐怕……”他無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玉杯,杯壁上立刻浮現幾道細小的裂紋。
一縷幽香忽然靠近,江瀾瀾不知何時已站在身側,月白色的衣袖拂過他的手背,遞來一串剛烤好的靈獸肉,肉質金黃,還冒著絲絲熱氣。
“在想什么?”她的聲音依舊清冷,但尾音微微上揚,是只有熟悉的人才能察覺的關切。
林玄接過肉串,指尖不經意相觸,感受到她手上還未散盡的余溫,他搖了搖頭,笑容里帶著幾分無奈:“我在想,軒轅皇族的事情。”
江瀾瀾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,她指尖一顫,幾粒火星從指縫濺落,在地面上灼出幾個細小的孔洞:“那群偽君子終究按捺不住了嗎?”她壓低聲音,每個字都像是從冰窖中撈出。
夜色漸深,篝火的光芒映照著林玄沉靜的面容。他指尖輕輕摩挲著竹簽的邊緣,目光低垂,聲音低沉而冷靜:“明日,我想軒轅皇族恐怕會在決賽的時候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。”
江瀾瀾眉頭微蹙,眼中寒意驟現:”你是說,他們會在比試中動手腳?”她冷笑一聲:“難道他們就不怕……”
“怕?”林玄抬眸,眼底閃過一絲譏諷:“軒轅皇族自從跌落至二流勢力后,便如困獸般急于崛起。”他指尖微微用力,竹簽無聲斷裂:“他們雖明面上是二流勢力,但底蘊深厚,甚至不遜于某些一流家族,更何況,他們還有那位閉關多年的老祖——軒轅震天。”
江瀾瀾沉默片刻,點了點頭,輕聲說道:“我想,軒轅皇族這次肯定是有備而來的。”她聲音很輕,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顫抖“而且軒轅心月恐怕……已經突破到化丹境了。”
林玄輕哼一聲,指尖一縷金色靈力如游龍般纏繞,他眼中冷冽的光芒比夜風更刺骨:”可惜,他們這次選錯了對手。”話音未落,掌心凝聚的靈氣突然爆開,化作點點金芒消散在夜色中。
江瀾瀾看著眼前的林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,她知道,林玄從來不是會退縮的人,尤其是在面對那些需要守護的東西時,他的眼神總是比任何人都堅定。
“你準備怎么做?”江瀾瀾壓低聲音,她的目光如蜻蜓點水般掃過周圍,確認沒有軒轅皇族潛伏的耳目。
林玄沒有立刻回答,而是緩緩站起身,目光投向遠處天星閣的方向,夜風拂過,吹動他的衣袍,也吹散了他眼底那一抹深沉的寒意。
林玄沒有立刻回答,他緩緩站起身,玄色衣袍在夜風中獵獵作響,遠處天星閣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著幽藍的光暈,像一只蟄伏的巨獸:“軒轅皇族若真敢在明日的決賽中動手腳……”他抬手接住一片飄落的樹葉,葉片在他掌心無聲化作齏粉:“那他們就別怪我不留情面。”
夜風突然變得凜冽,卷起滿地落葉,江瀾瀾的青色羅裙隨風舞動,宛如一朵盛開的青蓮,她注意到林玄垂在身側的右手正微微發著金光——那是龍皇戰體運轉到極致的征兆,雖然他的境界依然停留在聚靈境后期,但在《天象煉體訣》的加持下,此刻他的肉身強度確實堪比化丹境強者。
江瀾瀾突然按住他的手腕,纖細的手指微微發顫:“但軒轅心月已至聚靈后期,更別說……”
“更別說赤霄門那條老狗?”林玄冷笑一聲,眼底閃過一絲金芒,目光落在篝火旁嬉鬧的眾人身上,林雪兒正把油手往易峰衣服上蹭,井靈樂笑著遞來手帕,林武舉著酒壇嚷嚷要拼酒。